种力量感攥住了一切,蒲信圭脸上的笑容未歇,他的身边,罡风卷起,有人“蔼—”的一声,正以玄功推动,用最快的速度,拔剑! 钱定中的长剑,全力劈向前方的黑暗。 砰砰砰—— 刺耳的爆响,钢铁震起火花在夜色中由下而上、由前至后爆成凶狠的弧线,蒲信圭的前方,少年以弓箭步飞跃猛冲的残影就像是在转瞬间跨过了两丈的空间,他推开钱定中的剑光,破开黑暗,扑入火光,随后的两只手展开向高空,又犹如魔神般的、扑向了蒲信圭的胸前! 砰!落了下去。 前方的于贺章、孟骠,后方影影绰绰的十余身影,这一刻,还没有多少人能够有正确的反应。 宁忌与蒲信圭的距离,缩短为零。 蒲信圭才开始后退,但死神已牢牢地扼住了他。 甚至拽着他,撞向一旁钱定中的剑。 得知左行舟出事后的第四天,第一颗果实,开始落下。 …… 蒲信圭像是被巨大的漩涡捕捉,他的身影被揪着旋过灯火照耀的光明与随之交界的黑暗。 钱定中的长剑被逼得后撤,一旁,人们挥舞枪棒而上,一道身影被踢飞,卷倒旁边舞刀的同行者。 那少年的身影在黑暗中只有依稀的轮廓,他揪住蒲信圭,拳法如闪电的幻影,从蒲信圭的头顶侧面、脸颊、颈脖、胸口、腰肋……啪啪啪啪啪如暴风骤雨般打落,黑暗的呼吸间,蒲信圭转眼也不知道被击中了多少下,更是不由自主被拽着如风车般转了几个大圈。 他被掷向钱定中,少年的身形朝街边的一侧冲出,他的步伐快得惊人,手中夺起一根长棍,呼啸卷舞,打翻三人,再将棍子在一人身上打成漫天木屑,随后沿着十余打手的薄弱处急走,五六道身影被他冲撞击打在地上。 没有人能够留住他。 他冲上旁边的树干,翻上围墙。 “等等、等等……” 有人在后方呼喊。 “住手、都住手……” 那是先前的片刻间,不知道中了多少拳、本该死去的蒲信圭,他被钱定中搀着,望向了街道一旁的那道身影。 少年站在大树一侧的围墙上,于稀薄的月光中,睥睨街道上东倒西歪的一众“绿林”人,身上没有杀意,只有傲慢。仿佛他们本就是截然不同的生物。 “……我的家族,乃中原名门。” …… 等待片刻,众人听见他在墙上说了话。 “……我的家族,乃中原名门,世世代代,皆为摩尼教供奉、护法……我年及十四,武艺有成,打出剑门,得长辈许可,能游历天下……此次南下福建,一是增广见闻,二来,可以扬名。你们做些事情,原本可以谈,但你们是什么东西?畏畏缩缩,偷偷摸摸,一天两天的,敢来试探我、考验我?就凭你们几个小猫小狗,找我当打手?姓蒲的,这里便是告诉你,若要杀你,就在刚才,你已死了十遍了——”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在玄功推动下,都自然而然地、清晰地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再配合着那月光落下,自有一股神圣、凛冽、不可侵犯的感觉。众人见他抬了抬下巴。 “怎么样?安心了吗?若再在我面前偷偷摸摸,为这名声,我让你们所有人入土——” …… 所有人皆被震慑。 人群后方,蒲信圭向前一步,郑重,而又恭敬地一揖。 心中激荡。 终于遇上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