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邪门了,多少年没看见他了,今年跑过来了。”戴金武哼了两声,拿出自己的烟袋抽上了。 “咳咳,咳咳。” 戴金武一阵咳嗽,咳得戴阿春去拍他的背,“你少抽点,别抽坏了身子。” “你少管我,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说你耗在娘家多少天了,没事赶紧回去了。” “爹。” “去去去,别老在家烦我。” “我就不能回家待几天吗,回去看见田瑞,弄不好也是打起来。” “少啰嗦这些事情,女人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 “走就走!” 竹篮子往戴金武身上一推,戴阿春快步走掉了。 傍黑,霍君安打猎回来,沈晚娘就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想把那间客房当做专门的诊房,再买些药材买个柜子一一装好。 沈晚娘还怕霍君安不同意,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说起霍老头来,他说可以让霍老头来的时候和小辰一块睡。 这样沈晚娘高兴极了,第二天不许霍君安进山,就叫他陪她去找木匠打柜子。 这时节正是木匠活好做的时候,找了熟悉的阿牛爹,四五天的时间就打出来了,一个抽屉挨着一个抽屉的跟药铺里的一模一样。 这天又到了接小 辰回家的时间,沈晚娘早早就等在了学堂的外面。 “小辰!” “娘。” “可出来了,今天怎么样?有没有被夫子夸。”沈晚娘一边接过他的书包,一边从竹篮里拿出一个还热乎的肉饼给他。 霍辰接过肉饼,轻轻咬了一口,低着头道:“嗯,挺好的。” “那就好,对了,你们学堂里最近有没有看见一个苏夫子,他年纪不大,我认识他。” “好像是有。不过,他应该是教那些大哥哥们的,都是比较难的东西。” “那他学问不错啊。” “应该吧。” 霍辰一路走回家,默默地吃着东西,一个男人拳头大的肉饼他硬生生吃了半路才吃完。 沈晚娘怎么看怎么觉着不对,走到农田边上,她猛然就停下了,“霍辰,你今天怎么了。” “我没事啊……” “没事?没事怎么这么老实,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平日里不是最喜欢拆我台了吗。” 霍辰的眼神躲闪,一只手缩在袖子里,又把袖子往背后藏。 沈晚娘一把把他的手抓出来了,“小兔崽子,你到底怎么了,你这藏什么呢?” 纤细的手臂一露出来,沈晚娘立刻深深折起了眉头。 “这手是怎么回事?” 上面好几个深深 的牙印子,都快咬出血了。 “谁咬的你?” “……” “说!” “韩狗蛋、吴有财、还有钱三树。” “这是取的什么狗名字。“ “他们三个欺负你一个?” 沈晚娘拽过霍辰的衣裳晚上挽起来,这不仅小臂上被咬了,连上臂也有青色的痕迹。 沈晚娘登时火冒三丈,“这是什么狗人教出来的孩子!走,跟我回去,必须要个说法。” “娘,算了,我其实也没有太吃亏。” “我管你吃亏没有,反正他们打你就是不行。” “可是天都黑了,还是算了吧。”霍辰直拽着沈晚娘,“这时候夫子们都走了。” 日薄西山,西方一片火红。 想想霍辰说的也有些道理,沈晚娘便道:“那好,再让他们好过一晚,明天我再找他们算账!” 回到家的沈晚娘把这件事给霍君安一说,霍君安也很生气,并且支持沈晚娘的想法。 所以第二天一早,沈晚娘气势汹汹的就拉着霍辰往学堂去了。 这一路上,霍辰一直不情不愿。 这让沈晚娘更加生气和心疼了,这孩子如果不是被打怕了怎么会这样呢。 沈晚娘怒气冲冲到了学堂外头。 却见到那大门口已经有三个农妇带着自己的孩子等在 那里了。 一个孩子吊着胳膊,一个孩子成了熊猫眼,还有一个孩子好些,但也是鼻青脸肿了。 沈晚娘心道:这什么学堂啊,在这里的孩子天天挨打吗? 她正要过去问问,那三个孩子突然一起指着霍辰道:“就是他,他打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