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昌还是有点担心的。 但想想自己的儿子见多识广肯定比自己强。 于是点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吧。” 两日之后,费先生就到了北安县,住在北安县最好的客栈里。 谭玉泉接到这个信儿,即刻动身赶到了客栈里。 “费先生。” “呵呵,是玉泉啊,我这前脚刚来你可是后脚就到了。”费先生京城口音,年纪四十左右,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看起来朴素随意。 但他大拇指上一颗碧翠色的扳指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谭玉泉笑笑,把自己带来的礼物给费先生放在桌上,“我肯定得来的及时啊,我们谭家跟费先生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 这么久不见了,我也怪想念的。” “我看你最近几年也在京城活动,要想见我还不是随时。” “可费先生是大忙人啊,我可不敢贸然打扰。”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便说起了正经事。 “这是我们珠宝行今年需要下的订单。”费先生示意身边随从把一沓单据给谭玉泉送到手里。 谭玉泉拿过来并没有仔细看,“嗯,费先生的生意真好,这么多单子可够我们辛苦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费先生也不兜圈子,“今年 和去年一样,再去年的工钱上今年再涨一成。” “这……”谭玉泉仍然面露难色,“费先生,这几年说实在话可不比前些年了。现在咱们北齐越来越富裕了,这老百姓口袋里也都有了银子了。 说真的,这招工都不好招啊。 原先六十文一个月的工,现在是一个月一百文都招不来了。 你这单子又多又急,我们这压力实在大得很。” “你的意思是一成不够?” “费先生,我真不是诚心这样,只是我也有我的难处,这活计这么辛苦,我们也……”谭玉泉故意欲言又止。 “你想要几成?” “三成。”谭玉泉伸出三个手指头,“嘿嘿,在原先的价钱上再涨三成。” “你这要求未免太高了吧。”费先生身边的随从听得一股子火气,“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你想吃人啊。” “文叔,你可别这么说啊,要是这么说我都胆小了。”谭玉泉一脸慌张的样子,嘴角却挂着不肯退让的狡猾。 “你……” “文叔。”费先生平静的打断随从的话,转而对谭玉泉道:“让我再考虑考虑看看。” “那费先生先考虑着,我这珠玉坊里也忙,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可以随时派人找我去。”谭玉泉拱手作揖笑呵呵的离开。 等他走远了,文叔把门重重一关,“老板,这个谭玉泉未免太嚣张了吧,他这么坐地起价是要疯吗!” 费先生眉心微皱,“没错,他是在趁机加价。 可眼下我们的货量不够,正是急需用人的时候,除了他目前还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咱们就吃了这个闷亏了吗。”文叔一脸气愤。 当年他们勉强跟谭家合作的时候,谭家父子俩跑前跑后毕恭毕敬是求着他们合作的。 这才几年光景,竟然来来要挟他们了。 叩叩叩。 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呀?”文叔问道。 “是我。”客栈的小二回答,“外面有一个客人想要见见费先生。” “谁要见?”文叔没有开门。 费先生的生意做的大,多少人想巴结他呢,而费先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油嘴滑舌来巴结人的家伙。 “说是殷氏首饰行的人。” “殷……”文叔停顿了一下。 想到刚刚谭玉泉这副嘴脸,要是能有人把他们换掉最好不过了。 可是殷家…… 殷家早就不是气候了。 文叔有些嫌弃的口吻道:“就说费先生路上奔波需要好好休 息,以后哪天他身体好了再来也不迟。” 这话话音落下。 外面响起了一个女声。 “我们殷老爷知道费先生常年奔波留下了颈疾,受寒受累就会难受。这回是好心找了个这方面很厉害的大夫,给费先生看看。” 费先生正坐在椅子上活动的脖颈,确实现在整个脖颈都难受的不行,陈年旧疾了想想也觉得烦闷。 金钱买的了任何东西,唯独买不来一个身体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