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欧阳旌也领军冲阵,数千棕衣棕甲的噬血卫脸带鬼面,凶神恶煞,手提噬血枪,结阵前冲,噬血卫大阵后方乃是数千福州普通骑卒,战力稍弱。 一侧白日之中似鬼魅! 一侧盛春之下如白雪! 两军眼看即将撞阵,立于尘岳身侧的于滨阳突然持矛前举,仰天长啸一声: “矛起轻羽!” 身后两千骑兵齐声举矛嘶吼: “奠我亡灵!” 一阵冲天喊声直上云霄! “杀!” 满营怒吼,数千匹战马骤然加速,雪白之色漫山遍野,杀意滚滚而来。 两军轰然撞阵! 尘岳手中精铁长矛猛然刺出,一矛径直穿透一名噬血卫的胸甲,当即将其刺落下马,胸甲尽碎。 紧接着手臂一颤,毫无停滞的顺势将长矛抽出,矛尖鲜血淋漓。战马毫不停歇,继续向前冲刺,狠狠地向着福州军阵深处突进。 于滨阳看着对面身穿将袍的鬼面欧阳旌,心知这就是对面的主将,眼色一寒,悍然举矛冲了了上去。 面具之下的欧阳旌看着对面策马而来的骑将,脸庞渗出一丝狞笑,一对一,他欧阳旌何时惧怕过?奋力一挥,手中噬血枪便刺向了于滨阳。 于滨阳竟然毫不躲闪,直直地挺胸迎向枪尖,同时手中长矛也是反手刺了出去,眼神中带着疯狂。 一矛换一矛!以命换命! 这股疯狂饶是以欧阳旌的狠辣也不由得心中一颤,眼神阴晴不定,迟迟不愿收回手中长枪,他就不信凉州骑将真的毫不惜命? 电光火石之间,眼看两根矛尖就要互相穿透对方的胸膛,对方依旧眼神坚定,欧阳旌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惧意。 欧阳旌咬着牙抽回了手中长枪,顺势一挡,就将于滨阳手中的长矛拨了开去。 两骑交错而过,两人同时转头,恶狠狠得盯了对方一眼。 两军相撞,瞬间死伤无数,雪白之色突入一片棕甲之中,轻羽营人人搏命,哪怕噬血卫久经战阵,也是没遇见过一上来就如此拼命的骑军,一时间噬血卫直接落入下风,但是靠着强悍的战力,依旧能结阵抵抗。 穿透轻羽营的两道锋线,刚刚从轻羽营阵中冲出的欧阳旌迎面就碰上了薛猛的山字营。 “杀!” 山字营齐声怒吼,满营的杀气丝毫不下与主将战死的轻羽营,原本轻羽营也就是从山字营中分离出去的,两营一直血脉相连,同袍之情更盛。 薛猛硬是用一根长矛连续斩杀了数名噬血卫骑卒,连口气都不带喘的,欧阳旌的噬血卫接连遇上凉州铁骑精锐中的精锐,也是显得有些应付不过来,伤亡不断增加,落马者越来越多。 而轻羽营却已经冲进了噬血卫身后的数千普通福州骑军之中,犹如猛虎入羊群,瞬间冲垮了普通骑卒的阵型,一时间两军战力高下立判。 轻羽营一向不配长矛并不代表不善用长矛,而是弓弩配弯刀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轻羽营的灵动优势,如今轻羽营满营配长矛,全军皆死战,依旧不愧于凉州头等骑军的威名。 厮杀良久,两军终于出阵,在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两侧骑军渐次停下,转身看向对面。 先前厮杀的战场之上已经留下了不少尸体,有轻羽营的,有噬血卫的,更多的则是福州普通骑卒的。 孤零零的几匹战马在战场之中游荡,马上骑卒早已身死,战马的马背之上也尽是鲜血。 尘岳的矛尖不断滴落着血红,脸色默然的看着明显伤亡更大的福州骑军,心中战意越盛。 不远处的于滨阳左臂在冲阵之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狭长的伤口触目惊心,左手已经完全被鲜血打湿,但脸上丝毫没有痛意,目光凛然。 胡乱的从身上扯下一块衣角包扎了下伤口,于滨阳便策马来到尘岳身边,目露询问之色。 尘岳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缓缓的点了点头。于滨阳转身离去,脸上的杀气涌动。 另一侧的欧阳旌脸色阴沉,大口的喘着粗气,持枪的手不住地有些颤抖,很明显一番大战让这位勇将也有些吃不消。 看着战场上的尸体,欧阳旌转头四顾,发现己方的伤亡竟然更大,这让欧阳旌很是诧异,噬血卫的骑兵战力欧阳旌心知肚明,几乎没有过落入下风的时候。 “将军,还继续打下去吗?”一名噬血卫校尉在欧阳旌身旁低声问道,他刚刚粗略的看了一下,发现己方的伤亡竟然高达两千左右,心中已经生出了一丝退意。 “打!我噬血卫何时退过!”欧阳旌恶狠狠的说道,目露凶光,他绝不允许自己在一场面对面的骑战之中失败。 “呜~呜~” 就在噬血卫校尉有些犹豫之时,一阵尖锐的号角声从对面的凉州骑阵中传了出来。 校尉愕然抬头。 “呜~呜~” 对面号角之声还未落,紧接着竟然从福州军阵的后方也传出了号角之声,宛如夺命钩镰,极其刺耳。 欧阳旌心头一沉,连忙转头看去。 只见三队黑甲骑兵从福州军的后侧涌出,携带一股肃杀之意汹汹而来。 左骑军一万五千左骑军早已埋伏在此,就等福州大军落入重围,为首的薛天高举长矛,凶悍的面庞之下还带着浓郁的杀意。 三股骑军人数众人,马蹄之声响彻平原,犹如三条黑龙出海,声势震天。 “中计了!”一旁的校尉惊愕出声,面具下的脸庞罕见的露出一抹恐惧。 欧阳旌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就当初应该早点撤回福州,更没必要与凉州军展开一场骑战,现在这是彻底的想走怕是也走不掉了。 “轰隆隆!” 就在后侧的三路骑兵出现的同时,对面的凉州骑军再度发起了冲锋,轰然而起的马蹄声拉回了欧阳旌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