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可清楚幽州每年可以产多少战马?”尘岳偏头问道。 胡良翰稍微思索了一下便答道:“幽州官府大大小小的马场每年能供应一万至两万匹战马不等,这需要根据当年官府的投入的财力以及百姓的收成而定,下官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数字。” 尘岳也不责怪,自己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接着问道:“除了官府的马,本地百姓和一些私人马商也能培育出一些好马吧?” “侯爷对马政还真是熟悉。”胡良翰笑着说道:“寻常百姓和商人确实会养出一些好马,但是数量稀少,每年幽州境内通过这些渠道收购来的马匹,能有一两千匹已经是极限。” “胡大人看似对于幽州马政之事了如指掌啊?”尘岳呵呵笑道,胡良翰只不过是一个六品官,能说的头头是道想必平时是花了功夫去了解的。 “侯爷谬赞,下官愧不敢当。”胡良翰连忙摆了摆手。 “嘶!” 一阵雄壮的嘶吼声传来,几人转头看去,只见几个养马夫已经牵着几匹成型的战马过来了。 尘岳饶有兴致的走上前去,伸手拍打着战马孔武有力的健壮腿部肌肉。 战马大腿根部有个烙印,这是幽州官服的独特印记,防止有人将战马私贩而出,同时也防止有人偷马。 尘岳不住的点头,大喝道:“贲虎,给这些马套上马鞍马具,你带几个人出去试试!” “诺!” 贲虎毫不犹豫的就带着几名亲兵牵走了几匹战马。 “胡大人,站了良久了,难道不请我喝杯茶水吗?”尘岳偏头对着胡良翰笑道。 胡良翰经过这几轮对话,似乎也是发现了这位北凉侯没什么官架子,神色恭敬的说道:“侯爷请!” 两人步入胡良翰的帐篷之内,帐篷内堆积着不少案牍简册,还有一些马鞍马具靠在帐篷边上,显得有些杂乱。 尘岳随手抄起一本就看了起来,胡良翰则在一旁给尘岳沏茶。 尘岳连续翻看了几册书简,基本上都是详细的记录着战马的编号,良种大马有多少,次等马有多少,一目了然。 就算是对仙平马场毫不熟悉的人,想必看完这些书简也能掌握个大概了。 “马场内条件简陋,只有粗茶一碗,侯爷不要见怪。”胡良翰端过一个茶杯,有些尴尬的陪笑道,几片茶叶飘在水面之上。 “无妨无妨,胡大人喝得我怎么就喝不得。”尘岳笑着放下了手中书简,心中对这位六品养马官又高看了几分。 两人就在胡良翰的帐篷中笑谈着,尘岳时不时的指着书简中某处询问着,胡良翰都一一道来,毫不迟疑,显然已经对这些书简中记载的内容谙熟于胸。 良久之后,贲虎大踏步走了进来,躬身道:“将军,试完了!” “如何?”尘岳轻声问道。 一旁的胡良翰也闪过一丝慌张,不知道自己养出来的马能不能入得了这位一看就久经战场的北凉侯亲卫统领的眼。 “上等战马,可与大凉龙骑军所乘之马比肩!”贲虎有些兴奋的说道。 胡良翰听到此言,心中松了一口气。 尘岳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大凉龙骑也就是原来的山字营,这可是凉州军头等精锐,所配的战马自然也是凉州头等战马,看起来这位胡大人养马确实是有些本事。 “知道了,下去吧。”尘岳轻挥了挥手,贲虎便小步退出了帐篷。 “胡大人,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尘岳虚眯着眼睛看向胡良翰。 胡良翰看这尘岳这副表情,有些忐忑的说道:“不敢当,侯爷请问。” 尘岳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在书简之上,轻声道:“这同一批培育的战马之中也有高低之分,有优等战马,也有稍次一些的,那马场中的头等战马会供给到什么部队,胡大人可知晓?” 胡良翰愣住了,脸色有些为难。 “胡大人有难言之隐?”尘岳看着胡良翰这个模样,眉头一挑,大手一挥说道:“放开说,今天帐篷之内所说的话只有我们两人知晓!” 胡良翰一听尘岳如此说,便咬了咬牙,开口说道:“侯爷,恕下官直言,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六品官员,自然没有权利决定战马的去向。” 尘岳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胡良翰沉声道:“只不过每年战马还未完全培育完成,军中大小将领和官场的官员早已经将头等战马预定一空,或供给将军本人的亲兵,或给了家中子弟,优等战马很少有能到一线骑军的手上。” 说完胡良翰就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尘岳,不过尘岳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诧异之色。 这是官场的惯例而已,凉州此前也是这样,直到尘岳掌管凉州军伍,才开始将头等战马集中到头等骑军的营中。 “果然如此。”尘岳轻笑着说道。 胡良翰心头一颤,不知道这位北凉侯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胡大人,依你看,战马该当如何供应军卒?”尘岳饶有趣味的看向胡良翰。 胡良翰顿了顿说道:“下官不懂军事,单从养马人的角度来看,同等的战马集中配备给一支部队,战马之间的磨合肯定会更好,想必骑兵的战力也更强。” “哈哈,没想到啊,胡大人言简意赅的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尘岳大笑出声。 “额。”胡良翰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还请侯爷明示。” 尘岳坐直了身子说道:“我意欲从北凉道两州马场之中精选出三种战马,头等战马为爆发力,奔驰速度皆为上乘的战马。其次是爆发力和冲阵速度两种之间有一样为优良的战马。三种战马供应给不同的部队,发挥最大的作用。胡大人以为如何?” 胡良翰眼中满是诧异,起身行礼道:“久闻侯爷乃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