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悄然而过,披着一身黑金蟒袍的尘岳在一位内侍的引领下走进了那座气势恢宏的行营之中。 营中绝大多数官员都跟着皇帝出巡去了,留在行营中的都是些侍女、卫兵之类的,有些人影稀疏的感觉。 皇帝的那顶龙帐已经撤走了,现在行营中最显眼的就是长公主的那顶帐篷了。 尘岳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周芷凤为何要见自己? 这长公主召见外臣传出去是要被人说闲话的,营中可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难不成周芷凤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当初那胆大包天的一个吻可是让尘岳至今都心有余悸,生怕周芷凤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在尘岳面前引路的侍女在帐篷口处停住了脚步,低头轻喊道:“长公主殿下,凉王到了。” “宣~” 帐篷里传来了一声拖长音,这一听就是太监的声音。 尘岳缓步走进了帐中,发现除了周芷凤之外,刑部尚书雪承义也在其中。 “参见长公主殿下,见过雪尚书。” 行了个礼之后尘岳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不过心里倒是松了口气,有雪承义在,想必聊的应该是正事,难不成把这位铁面判官拉着一起谈情说爱? 看着尘岳的身影,周芷凤的美眸不断闪动,异彩频现,深呼了一口气后她还是忍住了和尘岳闲聊几句的打算,挥挥手道:“雪大人,您来说吧。” “诺~” 雪承义应喝了一声,随即对着尘岳眨了眨眼,在尘岳疑惑的目光中朗声道:“奉圣喻! 辽东新立,百废待兴,朕不忍辽东子民忍受疾苦,居无定所,特着户部调拨五十万两白银用以辽东道重建之务,以彰皇恩浩荡。 钦此!” 尘岳眼眶子一凸,竟然还有这种事。五十万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 “王爷,还不谢恩?”雪承义乐呵呵的笑道。 尘岳顿时回过神来,躬身道:“臣谢陛下隆恩!” 周芷凤看着喜气洋洋的尘岳心里也高兴,轻声道:“陛下还有一诏,五日后圣驾将启程前往剑门关,到时候希望王爷能在场。” “臣遵命!”尘岳的眉头微微一皱,剑门关可是处险隘啊,藏着凉军不少秘密,看样子得安排人去遮掩一下了。 周芷凤轻挥了挥手道:“那二位暂且退下吧,记得五日后随行。” “诺!” 看着尘岳离去的身形,周芷凤的眼光中还有些不舍,但是没办法,她总不能将尘岳独自一人留在帐中吧,这可是会闹出风言风语的。 “你到底有没有心意呢?” 帐中传来了周芷凤有些幽怨的呢喃声。 …… 帐篷之外,尘岳和雪承义两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雪承义并未因为尘岳的凉王身份就保持距离。 “哈哈,怎么样?这个惊喜来的突然吧?”雪承义哈哈大笑。 尘岳笑嘻嘻的点了点头,随即有些不解的低声问道:“伯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要多谢谢你辽东道的那两位老大人了。”雪承义轻笑道。 “童大人沈大人?” “没错!这两位老大人可都是人精啊,陛下巡视檀州,发现很多地方都有些颓败,需要重新修缮,两位大人见缝插针,提出了户部拨款的请求。陛下正意气风发呢,当场就下了旨意。” “原来是这样。”尘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户部就没使什么绊子?” 这一年来户部对于辽东道可谓是抠抠搜搜,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宇文家在背后捣鬼。现在皇帝突然下旨要给辽东道拨款,户部怎么可能痛痛快快的答应。 “使绊子是肯定使绊子的,你是没看到,当时那位户部侍郎的脸都黑了。”雪承义乐呵呵的说道:“但是他能怎么办,一个侍郎而已,难不成还敢在百官面前驳斥陛下的旨意?所以只能先应承下来。 我估计啊,回京之后宇文家肯定会说户部空虚,没那么多银两,最后少发一点,但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尘岳这才放下心来,笑道:“能给就行,我也不指望能给足五十万两,总比没有的好。” “还别说,辽东道倒是被你整的挺好,收复才一年多,百姓就已经能填饱肚子,穿暖衣裳了,目下正值春耕,我看黑土地上到处都是劳作的农夫身影,不错不错。”雪承义对着尘岳竖起了大拇指。 他离京之前认为辽东道充其量只能保证不饿死人,还需要个几年休养生息,没想到情况比他预想的好多了。 “害,哪是我的功劳。”尘岳苦笑着摇了摇头:“政务方面的事我一向不怎么管,都交由那些文官们去打理。童大人、沈大人、姚大人、包括泪寒,都在这里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要夸啊也只能夸他们。” “嘿嘿。”雪承义听到尘岳在夸自己的儿子,也是一乐,谁不盼着儿子有出息呢?要是雪泪寒成了京中的那些二世祖模样,怕早就要被这位铁面尚书给打断腿了。 尘岳看着雪承义高兴的样子,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把雪芊芊的事拿出来说一说,但犹豫了一会还是咽进了肚子,这事现在提出来可是太尴尬了。 “说起来童大人这个人选当初还是宇文家推出来的,没想到现在成了你凉王的得力臂助。宇文家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咯。”雪承义没注意到尘岳脸上的纠结,依旧在说着辽东道上的事务。 “嗯嗯。”尘岳有些心不在焉的应喝了两声。 “怎么?在想芊芊的事?”雪承义突然顿住了脚步,饶有兴致的问道。 “咳咳,伯父所言何事,侄儿不懂。”尘岳咧着嘴打起了哈哈,但实则心里已经慌得一笔。 “在我这就别装了,真当我只知道做官判案?”雪承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