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七八天过去了,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蓟州内地的两支凉军又在燕人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了好几次。 每一次都是突然奔袭某座城池,动作极快,打得下就打,打不下就撤,也不恋战,丝毫不给燕军调兵侦查的机会,来无影去无踪,实在是让燕军束手无策。 虽然各城池的守军都在加倍小心防御,奈何他们的兵力实在是太少,怎么可能是奔雷骑和右骑军的对手呢,所以又有几座城池的守军被凉军给杀了个干干净净。 还有一点,凉军在破城之后不管是燕兵还是颜家军,那都是一个杀无赦,对颜家军的手段似乎还要更狠,但凡遇到颜家族人那肯定会悬尸城门,全家老少不留,这就意味着凉军以及那位逃往凉地的常家长孙在复仇! 他们要报常家乃至整个平瀚道边军的血仇! 一时间蓟州境内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尤其是和颜家亲近的那些家族更是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凉军的弯刀会挥到自己头上。 驻扎在前线的黄底银狐旗和黄底银隼旗却一直按兵不动,根本就没有离开驻地的迹象。 因为他们摸不清凉军的底细,有没有可能这是凉军的调虎离山之计?等两 支精锐骑军一走,凉军就从镇北关杀出来怎么办?所以燕军压根就不敢轻举妄动。 这也正是尘岳的一招阳谋,料定燕军不敢冒这个险,因为一万人的骑兵不足以对蓟州形成致命性打击,但是镇北关的战事对燕军来说却是最致命的。 就在这七八天的时间里,镇北关的战事突然停止了,远在前线战场的周巍然、完颜弼以及镇守天宁道和陇军对峙的颜章都被八百里加急调往了瀚州城。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各自麾下的数千骑军、亲信武将,这是纳兰亭烨特地要求的,但也没告诉他们是为什么,命令中只说要重要军情相商,立刻赶赴瀚州城议事。 …… 瀚州城的议事厅内坐着好些身影,气氛一度有些压抑和古怪,不少人对此次议事的原因都不清不楚,大老远的赶过来,许多人都是一脸的疲惫。 坐在厅中主位上的既不是东庭大王周巍然,也不是召集此次议事的纳兰亭烨,而是那位大燕左翼王: 慕云隆佑。 慕云隆佑就这么随意的往椅背上一靠,别看表情轻佻,但却有一股淡淡的威势从体内散发而出,摄人心魄。 慕云隆佑征战沙场的时间可不必在座的任何一个人 少,瀚州城中近三万的精锐骑军可是有过一战歼灭十余万平瀚道边军的傲人战绩。 周巍然和纳兰亭烨分别坐在左右首位,一文一武,两位东庭的最高掌权者。 纳兰亭烨低垂额头,面无表情,似乎是在闭目小憩,手指不紧不慢的敲打着自己的大腿,不知道内心在想些什么。 倒是周巍然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看向纳兰亭烨,他完全不知道这次纳兰亭烨在卖什么关子,事先没有和自己透露过任何的口风。 完颜弼和颜章各座一旁,两人的身后还站着各自麾下的亲信将领。 在座的几乎就是东庭兵马的最高统帅了,任何一位拿出来都是有品有阶的,换而言之,只有这些人拥有那枚调兵令牌。 大家互相张望着,似乎每个人心中都有各自的小算盘。 当先开口的就是周巍然了,他恭敬的朝着慕云隆佑拱了拱手道: “王爷,镇北关战事焦灼,不知有何重要军情需要大家都从前线赶回来商议?” “呵呵,稍安勿躁。” 慕云隆佑轻声一笑,随意的摆了一下手掌道: “这就请丞相大人向诸位详述原因。” “诺!” 纳兰亭烨迅速起身,先是朝慕云隆佑行了个礼,然后 才看向众人道: “诸位将军,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凉军有两支精骑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蓟州内地,眼下已经连克数城,残杀我大燕将士,手段暴虐,弄得蓟州内地人心惶惶。 这不,为了剿灭这两支凉军,本官和王爷特地把大家叫回来商议一下。” 话音刚落,满屋子将领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完颜弼略微有一丝不悦的说道: “丞相大人,区区万余凉军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值得把大家都从前线叫回来? 难不成境内的守军连这一万凉军都对付不了吗?” 完颜弼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为了对付一万凉军暂停了前线十余万大军的攻城,岂不是舍本逐末? 完颜弼的话引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