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小桃挎着一篮子的毛栗子回来,进家就见屋地上满是骨头残渣,陶墨夕正在擦桌面呢,见她回来就嗔怒道:“野哪儿去了,吃饭点儿都不知道回来,我还以为被黄皮子抓走了呢。”

“家里这是来客了?”

“是啊,你没见院外挑的幌子?今日咱家算是铺子开张,请了这些邻居过来吃席的,”陶墨夕把手里的陶盆递出去,“拿去外面倒了,洗干净手去厨房吃饭,给你留了一碗鸡肉。”

小桃半天没动,陶墨夕诧异地回头,就见她垂着眼,两排睫毛忽闪忽闪的,紧接着豆大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陶墨夕放下手里的东西,忙走过来拉起小桃的手上下打量,“伤着哪儿了?”

小桃张开嘴,嚎啕大哭。

周牧在院里正清理马槽呢,听见哭声也跑回来,就见小桃埋在小姐胸口痛苦,小姐满脸焦急。

“对不起小姐,都是小桃的错,今天家里这么大的事,小桃不但不干活,还跑出去这么久……”

小桃抽抽噎噎的,半天才把话说完整,陶墨夕这才松了口气,给了她一个爆栗:“还以为你出去乱跑摔破了腿呢,这有什么,你还是个孩子,留在家也做不了什么,好了,别哭了,脸要是皴了,可就不俊了喔。”

“好……”小桃胡乱用袖子抹了抹脸,小脸蛋上这才重新有了点儿笑容。

“又哭又笑的,丢不丢人,好了,快去洗把脸,把饭吃了。”

周牧见小姐把小桃哄好了,也偷偷笑了下,继续去干活儿。

众人在周家吃饱喝足得了好处,里正帮忙去衙门里给陶墨夕办经商许可、落册定税都积极了许多,没多久就把文书给领了回来,因着周牧仍是农民身份,且已经开了几亩荒地,主簿翻了半天律法,给定了个半农半商的身份,裁缝铺的收入十成中收取一成的税金。

陶墨夕对此并无异议,看过凭证上的详细内容后,亲自在文书上签字画押,里正见她居然识字,写下自己名字时笔迹也清秀,又夸赞了两句。

村里那些见过陶墨夕女红手艺的妇人们,更是惦记着早早去集市上采买布料,约月姐的时间,要排队裁新的过年冬衣。

村子的日子又安静又漫长,陶墨夕没日没夜的忙碌,每天捉着根钢针缝啊缝,终于赶在三十日内,完成了整套的花冠喜服,她托赵大嫂给娘家去信,让秀梅过拿衣服。

她是照着自己见过的新嫁娘喜服的样式,做了三领宽袖的外衫和裙子,女衫按照秀梅的身量,做了三尺长的大红外衫,袖子宽一尺二寸,两肩、领口、袖口,都贴了一层薄薄的金线花布,裙子则用红绢和彩色花布,裁成一条一条缝裰起来,做成了六幅裙宽的褶裙,走动起来鲜艳夺目,霎是好看。

又给秀梅做了两身日常穿的袄裙和中衣,陶墨夕见还余下不少绢布,就和她商量,给秀梅做了件五彩的霞帔,也是用各色花布拼缝而成。

虽然绢布不像绸缎那般流光溢彩,但胜在手工精细,霞帔套在红色喜服外面,犹如把彩霞披在了身上一般。

秀梅和母亲一同过来验收,那老太太描着眉,搽着粉,在脑后梳个溜光的发髻,一看就是个不好说话的,但见了那厚厚一摞喜服,摸着上面精细的针脚,和难得一见的时新样式,难得的没说什么,脸上每一条皱纹都溢着笑意。

秀梅本人更是满意的不行,抱着喜服不舍得松手,看看这件,摸摸那件,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赵大嫂陪着过来,送母女出门后,悄悄在后面跟陶墨夕咬耳朵:“我伯母家是村里的富户,种着十几晌地,因此平日对待乡亲们,嘴上不免就刻薄了些,难得这次给钱这么痛快,还没挑三拣四。”

“那是,我也是用了心思好好做这套衣裳的,眼睛都熬得快看不见了,保准你妹妹穿上这身喜服,风风光光出嫁。”

陶墨夕一面说,一面掂了掂手里的一两半银子,没什么分量,但算是笔还不错的收入。

要是每个月都有这样的大单就好了,再有个两三年,待她客源稳定下来,她就可以考虑搬出这里,带着小桃另辟一处地方居住,再给周牧寻一门好亲事。

后来秀梅出嫁,那身喜服在四里八乡造成的轰动自不必说,纷纷跟她家打听是在哪里做的,怎么就那么……光彩照人呢?

秀梅的娘坐在屋里,听见宾客问起,就撩起眼皮,带着一脸得意的神情说:“是在她姐家村子的周氏裁缝铺做的,光缝衣就用了足足一个月,料子用了多少不提,光工钱也要三两呢!”

至于多给她家做的日常袄裙和中衣她是提都没提一句,工钱也足足多说了一倍。

有那家里光景不如她家的,听见工费这么贵,赶上去郡里的大裁缝铺了,就咂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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