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心思做饭,叫小桃热了点剩下的粥,许是因为想到了旧事,她心里不太痛快,就着腌黄瓜,喝了半碗粥就睡下了。

夜里俩人睡得正熟,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有人撬房门,陶墨夕瞬间睁开眼睛,推开被子坐了起来。

小桃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陶墨夕弯身拍了拍她,见她继续睡着,这才轻手轻脚下了地,隔着屋门问:“谁?”

“月姐,是阿牧回来了。”周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陶墨夕快速穿好外衫,开了屋门出去,周牧已经把蜡烛点上了,他换了身黑乎乎的夹棉短袄,腰间系着粗麻绳,头脸都拿布包得严严实实,要不是那身板子,陶墨夕都要认不出来了。

“怎么晚上回来,也没给你烧炕。”陶墨夕上下简单打量了下,见没什么异样,就去了厨房,把连西屋的灶塞了把柴禾,点着了火准备给周牧做点吃的。

周牧默默地看了看小姐,在外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俩人离得没多近,陶墨夕也觉出他一身的寒气,今天白天下了雪,想必山里更冷,她在厨房翻了翻,舀了一大碗白面,想了想,又拿了两个鸡蛋。

先用猪油和葱花炝锅,炒出香味后添水烧开,白面兑水搅拌成絮状后,沿着锅边慢慢倒进锅里,最后把鸡蛋液也搅开洒到锅里,出锅前再放一把切碎的白菜叶,很快热气腾腾的疙瘩汤就做好了。

家里没有别的干粮了,所以陶墨夕多做了些,直接用陶盆盛了,端到桌上,洗干净锅子又添了些水,烧热后招呼周牧:“阿牧过来洗洗手脸,在深山里头一钻就是这么久,一口热水都没喝上吧?”

等周牧解开头上的布巾,她才看见,沿着周牧的眼下,一条半个小指粗细的疤蜿蜒向下,一直延伸到衣领里,皮已经没有了,里面的肉横翻出来,狰狞的露在外面,肿得老高,脸上手上还有几处小的刮伤,已经结痂了。

“这是怎么弄的?”陶墨夕大吃一惊,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伸手抚了上去。

周牧没躲,任由陶墨夕微凉的手掌贴到自己肿胀热辣的颊面上,甚至脸还不自觉往前微拱了下,寻求更大面积的抚触。

“说话,怎么伤得这么重?摔倒了从山上滚落下来的?”

陶墨夕皱着细眉,把周牧那一颗脑袋前后左右看了个仔细,没见着别的伤口,又拎起他双手上下查看,最后还是周牧反拢住她的双手,紧紧握着不放:“月姐,我没事。”

“先洗一洗吃饭吧,莫要凉了。”陶墨夕挣脱开,转身去屋里拿药,没见到那瞬间周牧累得陷进去的双眼里克制的神情。

周牧真是饿急了,草草洗了脸,衣襟都被水打湿了一大片,坐在小桌前,直接捧起盆就呼噜呼噜的开始吃,面疙瘩汤放了会儿,现在吃正好温热又不烫口,菜叶和鸡蛋被面疙瘩包裹着,入口十分香甜。

陶墨夕摸黑在屋里找到白药粉,又出来一直坐旁边等周牧吃完,要给他敷药。

上山前她也想着给拿些伤药的,可周牧没同意,家里就这么半瓶药粉了,这次进山去了十几个人,要是伤了还不够分的,还是留着给小姐应急用。

可谁想这次偏偏就是第一回进山的周牧受了伤。

陶墨夕面色不愉,心里再次后悔为何同意让周牧跟着队伍进山去,打不打得到野物,这日子不还是一样的过,家里养了他十几年,她都未曾动手打骂过,现如今他伤得这么重,若是伤了皮相害他终身无托,她死了去地下都没法跟奶娘交代!

脸上那道伤口一直往下,陶墨夕硬逼着周牧把衣领解开,脱掉外层的衣裳她才发现,周牧整个右侧肩膀和胸口都有抓痕,看起来像是尖利的爪子造成的。

“家里没有烈酒,就直接洒药粉吧。”陶墨夕拿块干净的布条,在开水里烫过,拧干后蘸着药粉给周牧仍未结痂的伤口轻轻都涂了一遍,不时还撅嘴给吹吹,以期能减缓些痛感。

周牧挺直上半身一动不敢动,汗湿的手掌放在腿上紧紧捏成拳头,但仍控制不住身体,一直微微地颤抖。

撕了块棉布,把周牧身上、脸上的伤都缠得厚厚的,陶墨夕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明日还得去找个郎中,开些去腐生肌的药膏来才行。”

“不必了月姐,这药粉是方老爷家给的,比医馆里的药还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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