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椋不说话,漆黑的眸里映出她的影子,车里的空气有些凝结。 “然然乖。”他向她一点点点靠近。 清然心中警铃大作,抿着嘴,死死地盯着他的动作,向后靠,直到背后那冰凉的触感清然才知,她没有退路了。 “然然为什么那么怕我呢?明明谢猖你都不怕啊。” 他盯着她,能很清晰的察觉出她的抗拒和紧张,不由得疑惑。虽说他们两个长得几乎一样,但是气质还是大不相同的,谢椋自认为自己还算好相处,至少看上去如此。 清然皱着眉推开他,语气冷淡:“他和你不同,至少他不会那么虚伪。” 谢椋身体一顿,笑了起来,车里都是他的笑声,十分诡异。 他抬手,不顾清然的抗拒,将清然拉进来了怀里,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很是愉悦:“然然你太单纯了,什么都相信谢猖。” 清然挣扎着起身,理了理头发,道:“什么意思?”。 看来回去得好好洗头了。 谢椋轻笑:“他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如果那么真实的话,估计早就没了。” 他又偏过头,看向窗外,月光照射的大地,很是凄凉,像他眼中的情绪一般。 谢椋掩盖住内心的落寞,道:“然然,他对你,一定没我对你好。” 清然偏过头,不再看他,半晌,她淡淡开口:“起码,他永远不会对我隐瞒什么。” 她两辈子的经历加起来也玩不过谢椋,清然心里明白这一点。只是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谢椋会对她如此执着,又为何,他像是很了解谢猖似的。 清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想高考完,上大学,毕业后继承公司,给他们一个家。 如果可以,也想远离盛江的腐败,去过安稳的日子。 车已到站,谢椋将清然送到门口,注视着她。清然一脸漠视,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谢椋摸了摸鼻子,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回到车里,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眉心。 漆黑的眼睛,如同深渊一般,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脑海里浮现曾经的记忆,他坐在椅子上,漠视着跪在他面前的人,那人苦苦哀求他放过他一家老小,可他做了什么?将那人扔出去之后,剜了人家的双眼,割了他的舌头,断了手筋。 谢家人骨子里的暴戾世代遗传,无论有多么温柔优秀的配偶,却还是如同恶魔一般,两人胆战心惊。 都说谢家富可敌国,势可战军,可没人知道,每一个谢家人,都是绝对的情种。 谢椋内心不由得烦躁起来,看到清然的房间灯亮了,注视了一会儿,才让司机开车。 清然回了房间,熟悉的气息让她有了满满的安全感,看了看手机,时间不早了,想到明天还要和初晓冉出去,就急急忙忙洗漱,上床睡觉了。 漆黑的房子里,窗户大开,谢猖背靠窗户,一身黑衣融入黑夜。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里,页面停留在中午清然和他最后的消息。他知道清然性子淡漠,很少说话,可是他还是没能忍住,想无时无刻都能看见他,最好是眼里只有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难掩其中的病态。 “然然,好想你啊.......最近又不乖了。” 他转过身,看着外面稀疏的几户人家还亮着等,能听见风呼啸穿越在树林的声音,这片旧区,只有谢猖类的少年在住,人不算太少。 他眼角泛着红,一身的肌肉绷紧,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慢慢滑落,瘫坐在地板上。 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是那冰冷而癫狂的语气,在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 “她会背叛你啊。” “她现在或许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假的,别相信她。” “你应该早点把她关起来,你看,被人觊觎了吧?” 谢猖不停地敲击这头,想让那声音停下来,可是他依旧不停地重复这几句。 “够了!” 他怒吼,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凄凉而诡异,窗外的风还在呼啸,吹来一朵朵乌云,原本晴朗的夜空顿时乌黑一片,不一会儿,下起了大雨。 伴着雨声,谢猖渐渐平复下来,可那感觉久久不能散去。 他到底有多久没犯病了?好像最近没有再吃药了吧。 他看向茶几,桌上放着那盏煤油灯。 谢猖起身,拿起灯,点燃了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