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期末考很快到来,迟当归依旧是问了京遥几个问题,而这次,她每一题都做对了。 [物理可以满分吗?]收卷时,京遥笑着问她。 [嗯……应该是可以的。]迟当归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这次比较简单,应该不止一个满分。] 迟当归细心,只要答案不错,过程分就能全部到手。对她来说,只要会做,理科项目满分不算难事。 前几天遇到前同桌朵朵,文科天赋高于常人的她对文科主观题展开了深刻的批评,表示“题目根本写不完”“分数根本拿不到”,让迟当归深感文科生之艰难。 京遥笑了笑,[满分不是简单的事,我刚刚看过了,这一层考场只有一个满分,是你。] [哇,真的假的?]迟当归适时地惊了一讶,以表敬意。 [真的。]京遥不是听不出来她在“装”,但他很乐意陪着她一起“装”,[等你回到家,我就可以告诉你你是第几名了。] 这下迟当归是真的惊了。 [大人,您业务能力那么强的吗?] 如果此时迟当归能够看到京遥,那么一定能看到他脸上显而易见的小小得意。 [尚可。]他的语气很平淡。 迟当归忍不住笑了,[您好厉害。] [好歹是个半神。]京遥忍笑。 [那如果我是全校第一名,您就告诉我吧。]迟当归开了个玩笑,她平常都是第三名,上头还有两位大神神仙打架,这次她也没想着能“打”过那两位。 [好的。]京遥说完就掐了个决算了一算,嘴角忍不住上扬。 看来当归的第一名稳了。 京遥许久不算命,偶尔一算倒也挺准。 七月初成绩出来,迟当归查到自己第一名的信息时还懵懵的,“我还真考了第一名?” 这时候只有迟当归一个人在家,她就不怎么休息,直接问出了声。 “嗯,第一名。”京遥看着她笑,“不是因为从前的第一第二名发挥失常,只是因为你过去足够努力,再加——你也很聪明。” 迟当归听得脸红,但心里很高兴。 “谢谢京遥大人夸奖。” “不客气。” 迟当归放下手机,又想到一个新问题,“对了京遥大人,我要不要把您的事情告诉爸爸妈妈啊?” “都行,看你。”京遥声音温和。 “那我就在今晚吃饭的时候说吧,给他们一个惊喜。” 京遥不说话,他怕这是惊吓。 京遥的预感很准确,在得知女儿“什么都知道”的时候,迟爸迟妈很是震惊,在知道女儿还能看到京遥、和他交流时更震惊了。 不过迟家的氛围一直挺不错,最后他们的谈话以“那就好好相处,晚安”终结。 迟当归过暑假的时候很少出去,一个是因为她社恐,一个是因为她怕无辜的游客替她挡灾。 听京遥大人说,有时候一个人该倒霉的时候不倒霉,身边就要有人替ta倒霉——可能是亲人朋友,也可能是身旁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所以迟当归觉得自己还是少出门为好。 她觉得自己不仅会把霉运转移,还会把人家的好运吸过来。 迟当归所在高中是本市的重点高中,高三高二开学很早,就是为了补课,争取比别人多跑一会儿,以求在最后的冲刺时刻一骑绝尘。 所以,当迟当归等高二学生返校时,才堪堪八月一号。 不过高三更早,七月二十。 年级部根据期末考成绩分了班,理科成绩、也是全年级成绩总分最高的迟当归顺理成章地进了物化生实验班一班。 班里一共四十五位同学,只是女生不太多,仅有八位——不过其他班级也是一样的情况,物化生班女生普遍不多。可是人数不多就代表她们学不懂吗? 迟当归和程昕朵——也就是朵朵,曾经交流过这个问题,感慨当代教育对女学生的社会性压迫——“女生就是适合学文科”“女生脑子转得比男生慢,学不了物化生”“到了后期女生学物化生越学越吃力”…… 迟当归没经历过后期,不好做评价,可是她从自身出发,觉得那都是无稽之谈。她认为男人女人都是人,生理构造大同小异,实在没必要在某一方面对其中一方存有刻板印象。 谁规定女性就要温婉贤淑、要从事文学类事业?又是谁规定男性必须坚强勇敢、要承担理工科责任? 男女差异的确存在,但并不需要如此地非黑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