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旁。 族人们一边聊天,一边或搓着麻线或磨着骨头箭矢。 见陶夏来了,眼睛都在往她手上陶盘上瞟。 陶盘上堆放了一些金灿灿的物件。 陶夏先拿出了一枚戒指,是个足足有一厘米宽的金属环。环上面简单用砸出的小坑组成一串菱形,环住整个戒身。远处的族人看不清,只觉得金光闪闪,异常精巧。 陶夏清清嗓子,把众人的注意力收拢起来,才开口说话。 “这个圆环,叫做戒指。可以用来帮助手指发力,当然也可以送给情郎或者情姑,让他们戴在手上,一看到戒指就想起你们。” 族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咧开嘴嗤嗤笑着。 陶夏放下戒指,拿起另一个小小金属物件。 “是箭头!” “太漂亮了。” 族人惊叹道。 “对,这是铜簇。它不仅有向前的尖刺,还有向后的倒钩。把它绑在男人们的箭羽上,深深扎进敌人的胸口,敌人要是胆敢拔出来,那便让他的血像水一样喷出来。” 这场面听得男人们眼露星光。好战,真的是刻进他们的基因了。 陶夏放下铜簇,拿起一根细长的小棒,一头粗些,另一头细些,很像每个人别住头发的发簪。 “这是铜发簪,比木头坚硬。当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取下发簪,刺向敌人的喉咙。” 女人们听到此处,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们则比划着拳头,宣誓一般:“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们。” 陶夏笑了笑,用手指着铜发簪粗的那头,对亲近的姐姐们说道:“粗的这头可以缀上五彩的宝石,戴上镶了宝石的发簪,你们的情郎会喜欢的发疯,其他部族的女人也会嫉妒的发疯。” 说完还做了个鬼脸,把刚刚还忐忑不已的女人们逗笑了。 她放下发簪,拿起来第四件物品。也只有手掌长短,看上去像是一片叶子,很薄也很锋利,砂石打磨过的地方,闪烁着耀人的寒光。 “这把刀,叫做柳叶。可以切肉、割绳子、削木头。我希望将来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柳叶,那便证明我们每天都可以吃鱼吃肉。” “男人们可以拿着它跟敌人近身肉搏,也可以把它固定在木棍上,远远地捅穿敌人的身体。” “我希望以后女人们永远都无需用铜发簪刺穿敌人的喉咙,因为男人们会拿着柳叶挺身在前保护她们,让女人的发簪永不沾血。” 族人们听着有些愣神,女人们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兄弟。 “大家别怕,这刀比石刀锋利多了,咱们先拿它切肉吃。” 有些人被逗笑了,气氛缓和了些。 陶夏旋即又正色道:“假如有一天我们沦为了奴隶,敌人可能会收缴我们的武器,甚至连切肉的刀也不能有。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人们能够将这把刀藏进鱼腹,躲过敌人的眼睛。等待着他们睡着的时候,抽出柳叶,刺穿敌人的心脏。” 陶夏长吁一口气,放下这把颇有压力的柳叶,拿起一柄形似月牙的刀,刀头已经嵌在了简单的木制手柄上。 “这叫做镰刀。用来割麻割草割栗。等到明年春天结束,夏天来临的时候,男人们将弯下腰,为族人收割来年的口粮,堆满你们所见所有的房子。” 所有人的目光,从这把月牙一样的镰刀,转移到环在身后的房屋,思绪也慢慢飘到不久之后的未来。 陶夏放下了镰刀,拿起最后一件铜器,这是她炼铜的初衷:一柄产钳。 她用手操作演示了一下,女人们立刻就懂了。男人们还不明就里,眼神茫然。 “这叫产钳。大家的梦魇中是否有女人生产时凄厉的嘶喊?是否有因为难产死去的亲人?是否有因为生产时间过长,生下来就已经死掉的骨肉?” 族人们垂然沉默了,陶夏继续说道。 “有了产钳,我们的母亲、姐妹再不会因为生产而身处险境,也不会为了新生命而牺牲掉妈妈的生命。在部族诞生新生命的同时,我希望亲人们可以健健康康、长长久久的活着。” 族人们或手拉着手,或拥抱在一起,把陶夏都感动了。 她知道手中这把产钳并不能解决所有的生产问题,而且第一次炼铜,成品出来不是太软就是太脆,后面还需要不断改进。 但此刻,她不想打扰族人太多,让他们的思绪飞一会儿。 远处的原野里,有一队人还在匆忙赶路。 “蒲草,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