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二层迷宫。
天妖国主正带着一众仅存的天妖精锐,在迷宫中缓缓向前探索。
因着错过疯天妖带路,他们在迷宫中寸步难行。不过也因此稳扎稳打,逐渐领悟天妖禁入门。
是以五十多年走下来,他们虽还被困在迷宫中段,却不觉得烦躁,反而热情高涨。
“国主,三百丈后未见死路,这条路咱们终于走对了!”
队伍中有妖欣喜出声。
天妖国主亦是眼露喜色,“快快记下新感悟。”
在这迷宫中走了五十多年,它们也摸索了出一些规律。
譬如一旦遭遇岔道,选错路,不论其中还有多少分路,不出三百丈,势必会遭遇死路,不得存进。
而若是选对了路,至少三百丈内,即便下面的路选错了,也不会出现任何死路。
也正是靠着一条条自行总结出的规律,天妖国一行才能缓慢地朝着正确方向前行。
“五十七年了……”
天妖国主看着前方黑漆漆的甬道,眼中满是野望。
虽不知为何迟迟遇不到先进来的那三方势力,他在这里的收获,已令他受益良多。
他的天妖禁,已然在这漫长的困顿中,接近了精通境。
这也意味着,他已经掌握天妖禁所有母符。
即便失去九重塔,他也能以口述的方式,教授子嗣后代天妖禁。
如此,他完全能以天妖禁作为筹码,与三方霸主势力谈判,保住天妖秘境。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未尝不能建立一个新的天妖国!
正如此想着,他忽然听到前方甬道中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动静。
他神色一凛,“戒备!”
天妖国众妖即刻结阵防御,紧紧盯着前方。
众目睽睽之下,迷宫墙壁好似变成了湖泊,泛起点点涟漪。
“怎么回事?”
“难道又走错了路,触发新的陷阱?”
众妖兀自惊疑不定,一名白衣女子蓦然自涟漪中走出,目光平静地看来。
天妖国主稍一打量,便认出来人是仙宫之人,此前化解塔门封印时,他记得她就和那群仙宫禁制供奉一起。
如今穿梭而来现身于此,莫非是已将天妖禁领悟精深?
一个异族,凭什么学得比他还快?
天妖国主心中杀机上涌,但一想到仙宫队伍可能就在前面不远,他立刻将心中念头压下,挂出笑容。
他正要客套一番,却见对方朱唇轻启,先行开了口。
“辛炤。”
此二字一出,天妖国主瞬间变脸。
此女怎会知晓他旧时名讳?!
向苼见对方反应,便知自己没找错人,眼神一眯,正欲动手,腕间黑玉珠忽地一烫。
葳宁巨大的狼头从中钻出,幻化出一张俊逸的人脸,眼神冰冷。
“辛炤,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天妖国主辛炤看到葳宁那张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脸,吓得身子一麻,连退数步。
“爷……爷?!”
他两眼死死盯着葳宁,神色惊惶,冷汗狂冒,口中喃喃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分明……一定是障眼法!”
他视线从葳宁身上移开,盯着向苼,眼神迅速变得狠厉。
“小小人族,竟敢亵渎我祖父圣灵,众妖听令,杀了她!”
“是!”
众妖齐声应喏,一大群地仙齐齐朝向苼冲了过去。
向苼神色不变,伸手一按侧墙,心念一动。
嗡!!
整个墙壁表面倏然一亮,而后“唰唰唰”射出无数黑线,眨眼结成一张黑色囚笼,将众天妖困在其中。
“你竟能操控九重塔?!”
辛炤大惊失色,立马改令众妖轰击囚笼。
然而囚笼与九重塔乃是一体,又岂是它们能轰开的。
向苼看着他们在囚笼中垂死挣扎,手中印诀一变,正要凝杀禁,耳边忽然想起葳宁的声音。
“师妹,我自己来。”
向苼动作一顿,抬头望着葳宁平静的侧脸,微微蹙眉:
“师兄,你伤势极重,不宜动手。我可借九重塔之禁,杀之不难。而且……”
“他是我嫡孙。”
葳宁出声打断向苼,“子嗣中,出了如此吃里扒外的东西,当真耻辱。我该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囚笼中,辛炤久攻囚笼不破,听到葳宁的话,终于彻底慌了。
“爷爷!”
他扑通一声跪下来,痛哭流涕:“爷爷,我知道错了!孙儿也是身不由己啊!
当年害死您师父的,不是我!这一切都是禁忌在操控,我也是被影响了。
爷爷,你救救我。我也不想当禁忌的傀儡……”
辛炤此话刚落,忽有一道红光打在他身上,却并无不适。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到缓缓收起手的向苼,忽然发现爷爷看他的目光更冷了。
怎么回事?
他心中不解,却不影响他继续求饶:“爷爷,我被禁忌血线侵蚀,定是影响到了性情,我当年所做的一切,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