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尧有些头疼地想着,都怪这个臭小鬼,没事干嘛惹自己生气! 咕噜噜……肚子在这时发出了几声抱怨,关月尧这才想起自己自醒来到现在,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呢。她索性不再搭理那个烦人的小鬼,气哼哼地拿了那包羊蝎子往屋外走去。 屋檐下,一个简易地石头累成的灶台加上一个不大的破陶罐便是关月尧这些日子以来,用来加热食物的炉具。 这个小院里有一方水潭,最难得是虽就无人打理,却仍然清澈见底。关月尧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这处院子位于长安城的西边,引了谲水穿院而过。 她先拿了陶罐去不远处的水潭里汲了水,净了手,回到屋檐下。又取了火镰火石点了火,便将羊蝎子倒进了陶罐中。待水煮沸,一股淡淡的香味也随即飘了出来。 不知跑去哪里玩的小狗大抵是闻到了肉香,此时又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在关月尧地身边坐了下来,似乎也在等着这锅美味的羊汤烧开。 关月尧双手撑着下巴,出神地看着眼前沸腾起来的汤水,饿得狠了,也不待罐中汤水蹲入了味,便伸手捞起一支羊蝎,想要啃去。 “嘶!烫烫烫!” 炽热地触感霎时间将关月尧地手烫的通红,抓着羊蝎的手指生疼,可食物来之不易,饶是如此,关月尧仍舍不得将它丢开。 “喏,拿去!”忽然,一声不甘不愿地声音在背后想起,关月尧转头看去,确实霍去病手中拿着被自己落在屋中的破陶碗,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此时关月尧的脑子早被那痛感所占据,将方才的别扭抛诸了脑后。她一把夺过了陶碗,也不管那碗脏不脏,便将热腾腾地羊蝎丢了进去。 “呼,呼!”无处安放地羊蝎终于有了容身之所,关月尧腾出了手,将那已经被烫的通红的手指放到嘴边狠命地吹着,试图缓解那难忍地痛感。 滚沸地羊汤此时在陶罐中不断地冒着白烟,香气愈盛,就连吃惯了山珍海味地霍去病也忍不住抽动鼻子闻了闻。 因昨日未能来得及与关月尧学习扎马步的窍门,今日早晨在府中完成了师傅的骑射训练,霍去病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 此时正是日上中天之时,论理已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汉朝时虽平民百姓仍以两餐为主,但如霍去病这样的权贵却已经开始日食三餐了。 刚才打了一架,加之早餐用得早,如今霍去病也早已是腹内空空,看着那罐简陋地羊汤,竟也觉得仿佛是什么难得地美味一般咽了咽口水。 关月尧此时心思也全在这一罐羊汤之上,她嘶着气,将陶罐从炉上端了下来,在一旁稍稍放凉了些这才将汤倒进了碗中。 长安的初春,即便到了中午,依旧有些凉。一碗热腾腾地羊汤下了肚,关月尧只觉得整个人都舒展了开来,心情也飞扬了起来。 她挑了跟还挂着少许肉的羊骨放到了小狗的面前,又为自己倒上一碗羊汤。仰头正欲喝下,忽听霍去病问道:“有这么好喝吗?” 差点把这小孩给忘了,关月尧想着转过头去,看见霍去病正直勾勾地盯着那罐羊汤发着呆。虽然语气颇有些不以为然,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关月尧如今腹中半饱,刚才又揍了霍去病一顿,心情正是大好。也不计较他的言不由衷,将手中那碗还来不及喝的羊汤递了过去。 “好喝着呢!不信你尝尝?” 霍去病自幼锦衣玉食惯了,别说是用别人用过的碗喝汤,这样破旧粗陋的陶碗他也几乎是第一次见。 他有心想要拒绝,可羊汤浓郁地想起一阵一阵地钻进鼻中仿佛是在引诱着他。霍去病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接过了关月尧手中的陶碗,眼睛一闭,便仰脖将汤送进了口中。 “这汤怎地如此鲜美?竟比宫中御厨做的还要好喝?”喝完了汤,霍去病兀自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眼睛又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陶罐。 “是吧,给我这羊蝎的老爷爷摊上的羊肉十分鲜美,我也不知他是如何做的。”关月尧见有人喜欢这锅羊汤,心中也是喜悦。 她虽然性格火爆又中二,但对于她所认为的朋友却十分大方讲意气。如今听霍去病如此说,心中便又对他亲近了几分。 “喏,这羊蝎,你也尝尝。”她将装着羊蝎的陶罐放在了两人中间,示意霍去病也来尝尝。 霍去病并不是娇气之人,刚刚那碗羊汤算是正式破了冰,如今再无更多顾忌,学着关月尧地模样就地一坐,便撸起袖子抓起一只羊蝎啃了起来。 大抵是少年人对于这些不合礼法的叛逆举动都有一种莫名地向往,不必那样正襟危坐地享用食物,让霍去病觉得这顿饭吃虽无法果腹却吃的十足享受。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