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天黑之前是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了。
哎怎么连地址都能记错呢,我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
终于终于,在天黑之前我赶到了瓦尔罗坎的新家。
这里的台阶是真的高,我要踮起脚尖才能摸到台阶的边缘,建筑设计得一点儿也不人性化。
但是,意外又一次发生了。
不远处传来了枪声,是的,就在瓦尔罗坎家正前方的街道上。
身为执法官的我自然是义不容辞地快速赶到现场。
现场的同僚告诉我,他们把一伙‘科隆尊教会’的成员堵在了这条街道,对方持有相当数量的热武器,正在负隅顽抗。
科隆尊教会的资料我看过,那是一个以兜售致幻药物敛财的邪教团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渗透到楠薇城的,由于行径恶劣,连亚登村的同行都看不起他们。
…
现场的枪火声音并不算密集。
因为对于一只毛绒布娃娃而言,扛起一把两磅多重的转轮枪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至于那些更为笨重的步枪,那简直是想都别想……
但好处也很明显,那就是马路边随便一块砖都可以当做枪战的掩体。
科隆尊教会的邪教徒们这段时间大概是靠着致幻药水敛了不少财,各式的冷热武器装备都有,火力一度盖过了执法队。
于是我也加入了战斗。
…
这场巷战打得非常激烈,科隆尊教会的人被悉数击毙。
我们也损失了好几名同僚。
他们中枪之后伤口处飞溅出来的棉花崩了我一脸,我想我在接下来这段日子里肯定会一直做类似的噩梦了…
好在医疗队赶来的速度也非常快。
医师们带来了一整箱的棉花和一些针线,一边安抚伤员的情绪,一边往他们身体里塞棉花,然后快速将伤口缝合。
那‘血淋淋’的场面让很多路人都昏厥了过去。
…
后来我也累倒了,瓦尔罗坎家也没去成,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躺在医院里。
医生说是因为泡了太多路上的积水导致的昏厥,等我完全烘干了就算康复。
但我没有选择继续住院,因为同僚告诉我今天是那几秒牺牲了的同僚的出殡日。
我匆匆忙忙赶往了城郊的执法官墓地,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帮我扛下的子弹,无论如何我也必须到场。
……
在墓地,我见到了教会的迪拉肖,他应该是我们所有人当中身高最高的一个了,足足有二十五厘米。
迪拉肖现在是专业的承办送葬者了,穿着超级长的长袍,站在台阶上在为逝者诵念悼词。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那家伙身上的黄金树图腾好像画反了……
大家都沉浸在痛失同僚的悲愤情绪中,我也不敢乱说话。
…
葬礼结束,大家轮流对逝者的家属表达了慰问,然后各自沉默着离开。
我也开始往回走。
失去同僚的滋味确实很不好受,非常不好受,迪拉肖说他们的灵魂会被接引到永恒的黄金国度,成为那里的子民,不再需要承受凡间的苦难,但愿这是所有好人的归宿吧。
…
葬礼这天的天气很差,是阴天,还下着小雨,
我又开始有那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有人在头顶上偷偷监视着我,这种感觉很糟糕。
可能是那天晕倒之后的后遗症还在吧,我没有多想。
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走错了路,从执法官陵园出来,我不但没有走向返回城区的路,甚至莫名其妙地深入了城郊墓地。
…
雨越下越大,我的头越来越痛。
后来我在某个地方晕倒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醒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让我无法接受的一幕。
我看到了布娃娃迈洛,也看到了布娃娃艾玛。
迈洛躺在城郊墓地的某做坟头前,而艾玛就坐在他的身上不断地摇来摇去。
我还看到一些棉花飞射了出来……
…
我感觉我大概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