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谨和贺扬原本是送靖边侯自辩奏折进京,但荣王谋逆,让许多官员落马。
在兵部李尚书的举荐下,郑谨被任命为城防东卫指挥使,并即刻到任。
如此一来,郑谨就不能返回镇海卫了,他也只能拜托贺扬,“这份家书,烦请贺老弟交给贱内。”
“郑兄放心,等我回去,禀明侯爷,会派人护送嫂夫人和侄儿侄女进京的。”贺扬升任了副将。
“有劳了。”郑谨拱手道。
贺扬翻身上马,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郑谨在京为官,就不好一直住在云府了,他得在妻儿来京前,找好宅院。
只是京里的房子,并不好找,郑谨暂时只能住在云府客院里,这让邓宝英看到了机会。
云灏身边有赵望舒,又住在内宅里,不好下手。
郑谨住在客院,身边有没有妻子在,这正是个绝好的时机。
于是,邓宝英去说服邓红英,“大人那里,你不愿意,害怕夫人,那这位郑大人呢?他的妻子不在身边,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想想,若是能攀上郑大人这棵大树,我们姐妹俩的日子岂不是要好过许多?”
邓红英见邓宝英,还没打消让她自荐为妾的念头,认真地道:“宝英,我不做妾,我答应我姨娘的,我要做妻,绝不做妾。”
虽然嫡母对她不错,但她心中始终记得姨娘的遗言,她姨娘是父亲的妾室,虽然生活无忧,但终究身份低微,处处受限。
姨娘临终前拉着她的手,眼中满是遗憾和不甘,告诉她一定要做正妻,不要步她的后尘。
这些话语,邓红英牢记在心,从未忘记。
“我们是奴籍,不能嫁良家子,只能嫁给同为奴仆的男人,过那种苦日子,你就这么甘愿?”邓宝英质问道。
邓红英毫不迟疑地答道:“我甘愿。”
接着又斩钉截铁地道:“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以前在府中,母亲对你不好吗?父亲对你姨娘不好吗?锦衣玉食,你不要,非要为奴为婢,你真是个贱胚子。”邓宝英气极败坏,口出恶言。
邓红英听着嫡妹的辱骂,毫不动容,“宝英,你喜锦衣玉食,我爱粗茶淡饭,你要荣华富贵,我只盼平安喜乐,你我所求不同,你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邓宝英被她的平淡回应激怒,她的声音愈发尖利,“你就是个不识时务的蠢货罢了,日后有你吃苦的时候,你可别后悔!
“我绝不会后悔。”邓红英拉着她,“宝英,你也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邓宝英甩开她的手,“我不会再管你,你也不要管我。”
她负气而去,邓红英看着她的背景,满眼担忧。
说服不了邓红英,邓宝英就想亲自上阵,可她年纪还小,长相又随了邓彰,无一出众之处,郑谨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会要她。
不过邓宝英转念想到,有些人就喜欢她这种稚嫩的身体,郑谨会不会也如此呢?
从这天起,邓宝英就想尽办法留意郑谨的行踪。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告诉赵望舒。
知道邓宝英打郑谨的主意,赵望舒并不感到意外,“小小年纪,就不走正道。”
“少夫人,不如把她送回官奴司,换个懂规矩的来。”蓝芬建议道。
这法子一劳永逸,可是邓彰对云父有恩,不能用,赵望舒捏了捏眉心,“盯着她,一旦她有所行动,就把她扭来见我。”
“是,少夫人。”蓝芬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邓宝英在暗中观察了几天,发现郑谨回来的有早有晚,但每天凌晨,必定会在客院旁边的花园里打拳。
这是她的机会,恰好小芮回家照顾生病的母亲,没有人坏她的事,天还没亮,她就起床了。
她弄出的声响太大,惊醒了邓红英,“宝英,你起这么早要做什么?”
“与你有什么关系,不要你管。”邓宝英没好气地道。
“宝英,你不要做糊涂事。”邓红英坐起来,劝道。
邓宝英没理她,从褥子下面掏出她私藏起来的铜镜,整理妆容。
“你哪来得银子买胭脂水粉?”邓红英突然想到了什么,掀开被子下了床,去柜子里翻找。
翻了许久,都没找到她姨娘留给她的银镯,“我的银镯,是不是你拿走了?”
“是我拿走的,你放在那儿也没什么用,我拿去换些胭脂水粉怎么了?”邓宝英不耐烦地反驳道。
邓红英气得脸色发白,“那是我姨娘留给我的,你怎么能随便拿走?”
在大牢里,饿肚子里,她都没拿出银镯,她只想留着银镯当个念想。
“行了,别这么大声嚷嚷,等事成后,我会帮你把银镯拿回来还你的。”邓宝英看着铜镜里的人,自觉美若天仙,能将男人迷倒。
邓宝英塞回褥子下面,起身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邓红英拦住她。
“我说了,你少管我的事,让开。”邓宝英厉声道。
“不行,你不能出去,上回少夫人已经格外开恩了,再犯错,我们会被送回官奴司的。”邓红英满脸担忧地劝说着,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