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一小时后波波叫我跟她去地下室,她看一下消防的水管、风管,是怎么布置的,她看着图纸想不明白。 我俩来到地下室,刚走到电梯厅拐弯处,小哥哥从对面走过来,我止不住嘴角微扬,小哥哥脸上却没有回应的温暖和煦,双手插在裤兜里,没有看我,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无表情。 我立即藏起了笑,轻努着下唇不开心,紧紧箍着波波的手臂,以掩饰自己的慌张,小哥哥一直直视前方路面的从我旁边走过,我感觉一阵寒气浸体,把波波的手臂拽得更紧了。 我跟波波在地下室转了一大天,我知道的所有知识都给她讲了个底朝天,回到办公室后快下班了,下班时我坐在波波的小电驴后面,看到小哥哥在下面停车场,正关着车门,我猛然把头转向另一边,紧紧的抱着波波,其实我好想一直看着他的。 我一直在猜,他对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我真心认为他对我没有半点意思,但是又总是试图从一些小细节中,找出一点他没有那么讨厌我的蛛丝马迹, 我心情低落的问宋宋:“你说他一个湖南人,感觉也不像是在昆明上的大学,他来昆明是不是为了他很喜欢的人。” 宋宋:“毕竟不是18岁的少年了,肯定是有喜欢过的人呢。” 我:“那他现在那么高冷,是不是也是为了那个爱而不得的人,他直接不理我,是不是要为那个人守身呀。” 宋宋:“这就很奇怪了,既然那么喜欢,又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呢!既然是一个人,又为什么不试着和你处处呢。” 我:“脑壳疼,不知道他以前都遭遇了些什么事,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见他。” 宋宋:“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我还是很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遇到他,因为这样,我就能多陪他一段。 我继续问宋宋:“老宋呀,可不可以不甘心,可不可以不认命呀!” 宋宋:“可以。” 我跟晓梅诉说着最近的种种烦闷。 晓梅:“那你现在还确定,他那天一直在你面前晃,是和你有同样的想法吗?” 我:“不,他只是刚好路过,绝对没有那个想法。” 晓梅:“那不就结了,你我都清楚,感情不是付出就有结果的,感动也不能让一个人真正的爱上自己,就算你愿意付出十年二十年去感动一个人,但是不爱就是不爱,你现在回头看看,小学初中时很喜欢的人,现在还记得清模样吗!十年二十年后,他还是你当初爱的那个他吗?其实他不是害羞也不是高冷,只是不爱。” 我:“虽然感觉他就像没有心跳一样,但我就喜欢他孤傲清冷的模样。” 晓梅:“你是诗人吗!” 我:“不是。” 晓梅:“我知道你对他的喜爱,也知道你想永远守护他的真心,我也不反对你继续坚持,但是你有你的生活,有你的责任,你不能为了等一个不确定的结果,一直走在追逐别人的路上。” 我:“我想想。” 聊天结束后我仔细想了种种,我在他心里连蜻蜓点水都算不上,又怎能激起千层浪呢,既然不是双向的奔赴,所有的努力都只不过是困住自己的枷锁而已。 午饭的时候我一个人带着被无视后郁郁寡欢的情绪,直接吃不下,冷漠的去洗碗。 放餐盘时小哥哥突然站在我面前,我因为对他有怨,所以直接没抬头看他。 他看了我几眼,噼里啪啦的把餐具放下,飞一样的从我身边跑下楼去了。 此时我更生气了:“我又没有麻风病,你跑什么跑,还跑那么快。” 我心思沉重的下楼,决定不要他了,在位置上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波波来叫我:“我要去集团,你送送我嘛。” 我瘪着嘴:“我丢了魂,找不到路。” 波波:“哪个拿走了你的魂,不要啰嗦,快走。” 我被她强拽着下楼,却在电梯口转弯的地方遇见陈泽辉,他看着手机从另一边走过来,我一紧张,习惯性的挽着波波的手、紧紧挨着她。 我俩走在了他前面,进到了停放电单车的地方,我接过了波波的包包,背在了背上,她让我去外面等她。 我听话的走出来,刚好陈泽辉还有几步走到我面前,我把那个重重的背包杵在桌子上,看着他从我面前走过,此时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的往前走,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仿佛要跳出身体——他也是需要人陪,需要人安慰的小哥哥压。我舍不得让他一个人,舍不得让他孤单,舍不得让他站在顶峰回头时身后空无一人,舍不得让他一独自经历这世间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