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跑出去,踩着他的膝盖和手翻上骆驼背。
两头高大的骆驼载着人出屯,离开人烟鼎盛的村落,上了官路,随着哨声响起,骆驼奋起狂奔。
白日赶路,夜间投宿,驿站不对平民百姓开放,赵西平没有公务在身,也无法住驿站,只能在路上的村落里过夜。隋玉大致估算了下,从敦煌到酒泉,路上一来一往,吃住花销也不小。
难怪古人出行难。
“等哪天我恢复了自由身,我就在敦煌开一家客栈,专门接待过路人的食宿。”隋玉看向并排跑的骆驼,问装聋作哑的男人:“这个事可行吧?”
“二十年后我去帮你问问。”
“你真扫兴……”转眼看见了依山而建的蜿蜒长城,隋玉看见了光着膀子挑泥沙的劳工,监工骑在马上大声吆喝,咒骂声随风飘来,灰土味里掺着血腥气。
长城根下,隋慧捡起被打翻在地的豆米饭,豆子和米掺了灰,又沾了泪水,团在一起拢在粗陶碗里如一碗变色的羊屎蛋。她望着顶着鞭伤往山上扛石头的隋文安,短短一个月,他像是老了十岁。
隋文安趁监工不注意给隋慧打手势,让她赶紧离开。
隋慧坐在原地安静地吃完从地上捡起的饭,沙石硌牙,她恍若未觉,一口口给咽进去,吃完最后一颗米,才拿着空碗走了。
“姐,可算等到你了,你能不能跟胡大人说说,让我也进府做事,你不知道,钱威他娘……”隋灵见到人一心倾诉她的委屈,丝毫没发现隋慧的脸色不对。
“你能在外走动,可有去看过大哥?”隋慧轻声问。
隋灵愣住,“大哥怎么了?”
隋慧反手给她一巴掌,说:“隋灵你没有心,你走吧,别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