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就消化干净了,她饿得心慌手抖。

其他人也闷头喝粥,顾不上挑拣碗里的糊糊是什么煮的,再饿下去,她们见到耗子都要流口水。

狱卒发出意味不明的笑,收碗时故意敲栅栏,嘴里只差没发出唤猪的“喽喽”声。

“头儿,死了,三个都死了。”小卒说。

“拖出去,扔乱葬岗喂狗。”牢头故意说给其他人听,看还敢不敢寻死觅活了。

的确是没人再敢撞柱自杀,也没法撞柱,吃了饭后又绑了手脚,像一群鸡鸭关在笼子里。

“娘,我想……我想拉屎。”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去墙根下,过来。”

隋玉惊恐地看过去,借着缝隙里漏下来的光,她模糊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爬到墙根,随后臭味袭来。

她摁了下肚子,绝望地闭上了眼。

耗子又来了,牢里没了剩饭,耗子群吱吱叫着到处跑,啃木头的声音像是在啃人骨头。

隋玉踹走一个跑到脚边的耗子,咚的一声响,她正琢磨着耗子的个头是有多大,又听见窸窸索索的声音靠近,下一瞬脚背一疼。

“滚。”隋玉又是一脚踹,她站了起来,警惕地竖起耳朵听动静。

这些无法无天的老鼠压根不怕人,挨了两脚生了仇,转回来盯着她咬。

“别碰这些耗虫,赶走就行了。”春大娘跟其他人说。

隋玉蹦哒着在牢里转,其他人担心她把耗子引来,纷纷出声让她别靠近。她遭了嫌,再加上尿意袭来,只得找个地方坐下,手上扯一把稻草往地上打,驱赶耗子不让它靠近。

不知折腾了多久,耗子群离开了,隋玉曲着腿坐着,盯着牢里人叹着气挪去墙根解裤带拉屎尿尿。

不怎么透风的牢房里气味更是难闻。

一直熬到傍晚,放饭时,隋玉饿着肚子也只敢喝了半碗糊糊,趁着这会儿解了绳索,她走到栅栏边上问:“官爷,拉屎怎么解决?能给块儿麻布吗?”

“还当你是官家小姐?”狱卒讥笑。

其他的狱卒听了大笑出声。

隋玉闭嘴。

手脚又绑上了,等牢门又关上,隋玉缩在角落里用牙一点点咬松麻绳,等其他人都睡着了,她才把沾满口水的绳索解开,蹑手蹑脚走到墙根下解了裤腰带蹲下。

“呸,呕——”囚衣不知多少人穿过,脏臭难闻,入嘴让人作呕,隋玉压住涌上喉咙的恶心感,她咬紧了牙撕咬身上的囚衣,额头上一点点沁出汗。

“嘶拉”一声响,麻布断了,隋玉干呕一声,抹了下眼睛,沉默着擦了屁股起身提裤子。

坐回稻草堆上,隋玉安静地掉眼泪,她想回家了,她想她爸妈了,哪怕他们不爱她,但也没让她受过这种苦。

耗子又来了,从后背爬了上来,指甲戳在麻衣上发出粗砾又刺耳的响声,隋玉紧绷着,待它爬上肩头,她速度极快地一把捏住,反手将肥老鼠狠狠砸在地上。

老鼠发出尖嚎声,还没来得及跑,隋玉反手抓起来又往地上砸,如此反复几下,老鼠死了,她才一脸狰狞地坐下去。

听见动静,大半人都醒了,但没人说话。

等隋玉绑好手脚躺下去时,她听见有人在哭。

……

如此过了五天,隋玉耐不住了,一天天捆在阴暗潮湿的地下牢房里,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睁眼闭眼不分昼夜,若不是人多能说几句话,她早就崩溃了。

“什么时候流放去西北?”又逢放饭,隋玉迫不及待地问。

“还早。”狱卒懒散道。

“还早是多久?等到天寒地冻下大雪的时候,路上岂不是更难走。”隋玉又问。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玉丫头,过来。”春大娘见狱卒手里的鞭子动了,她赶忙喊一声。

等饭后再捆上手脚,春大娘说:“老实点,别去跟狱卒搭话,这帮子人就是捧高踩低的,你小心挨鞭子。”

“他有本事杀了我。”隋玉听了这话,憋着的气如遇到了火星,一下炸了,她大声喊:“我受不了了,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我遭这罪。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她躺在地上发了疯地踢脚,使劲挣手上的绳子,本就抓成鸡窝的头发沾了土插了草更是脏乱,脚上的草鞋和足袜也蹬掉了。

“闹什么闹?闭嘴。”牢门开了。

“放我出去,我没犯事。”隋玉爬起来大叫。

“这话留着去地下问隋郡守。”狱卒拎着鞭子走过来,指着人说:“安静点,再闹腾我提前送你去见你祖宗。”

“你杀,你杀了我。”隋玉梗着脖子,她就缺那股自杀的劲。

她心想死了说不定又回到她生活的年代了,有了这个念头,她又往前蹦两下,挑衅说:“来,杀了我。”

“她在说疯话,官爷你别当真。”春大娘看不下去了,她赶忙出声。

但已经晚了,狱卒开了锁推开木门进来,甩开鞭子朝隋玉身上挥,火辣的痛感让隋玉下意识躲,一个绊脚摔在地上,她蜷缩起来抱住头,等抽在身上的鞭子停了,她一动不动地放声大哭。

“再有人闹腾,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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