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这几日，也过的不过太好。 她每晚都做噩梦。 梦里的画面永远都是衣衫不整的林可儿在承受霍少衍撞击时的样子，不仅如此，林可儿还笑着跟她挑衅。 “安歌，你看到没有，你最爱的男人现在是我的了。” “哈哈，你们不是很相爱吗？” “那又如何？他现在却因为我的身体而疯狂呢。” “哈哈哈……” 那些艳俗到了极致的丑陋画面，在她脑海里总是挥之不散。 所以，哪怕是霍少衍跟林可儿没有真的发生实质性关系，但那一晚她撞见的那一幕画面，还是深深的刺痛了安歌的心。 她还是无法接受。 安歌没有说话。 顾如意叹了口气，道： “我听说那个林可儿已经醒了，不过她好像疯了，谁都不认识了。” 安歌空洞无光的眼瞳终于恢复了一些神采，她声音淡淡的：“是吗？” 顾如意道：“她疯了以后，她妈因为赌博欠下的那些债主就找到了她。据说，她妈把她抵押给了债主。那个债主，都已经快七十岁了。” 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安歌这样想。 顾如意又说：“莫鸢的情况也不太好。” 安歌因为她这句话而眼瞳微怔，“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顾如意道：“她因为流产手术没有做好，引发了宫内感染，为了保命，把子宫都给摘了。” 顿了顿， “还有，她跟莫临风过去的丑事也已经被曝光了，莫氏集团的股票大跳水，搞不好，莫家这次有可能会破产。” 莫鸢流产且被摘除了子宫，这令安歌感到有些意外。 她猜测着，或许是霍少衍的手笔？ 可，这也不好说。 顾如意在秦公馆用完晚餐以后，就跟安歌告辞了。 霍少衍仍然没有走。 大概是饿的胃受不了，他立在一个路灯下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 坦白来说，顾如意从未见过霍少衍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天之骄子，狼狈的时候，是不愿意被人看到的。 因此，顾如意没有去打扰他。 她只是摇下车窗，偷拍了一张他的照片发给安歌后，就驱车离开了。 这张照片，安歌自然是看到了。 洗完澡的她，就立在窗前，她放大照片上男人清晰无比的面部轮廓。 他头发长了不少，胡子冒出了浓黑的颜色，五官线条很冷硬，但在柔和的路灯下，他的面部表情又难得的柔和。 他喝着矿泉水，啃着干巴巴的面包，样子看起来的确是少见的狼狈。 安歌心里堵的慌。 她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落在了玻璃窗上。 玻璃窗上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以及她脸上黯淡的神色。 安歌视线从玻璃窗上撤了回来。 她转身走进衣帽间，从里面拿了一件黑色大衣，穿好以后，又拿上了围巾和手套，这才出门。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室内的大门了。 初冬的帝都比京城还要冷一些。 安歌将围巾往鼻梁上提了提，这才感觉凛冬的寒意没那么刺鼻。 她身上还好，或许是孕妇要耐寒一些，所以感觉不怎么冷。 秦公馆占地面积不算特别夸张，但却是帝都所有豪门里最具备研究价值的，因为它是最早一批近现代建筑，红墙青黛，很有历史味道。 安歌沿着复古的大理石地面，朝亮起灯光的秦公馆大门口走去。 可是，当她出现在秦公馆大门口时，霍少衍和他的车已经不在了。 门卫跟她说，他走了有两分钟。 一时间，安歌心情说不上来的……惆怅。 或许是闷在家里太久的关系，今晚的天空繁星很明亮，她想一个人沿着青石路板，逛逛走走。 小何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半小时后，她们散步到一个公园广场，那里有很多老头老太在跳广场舞。 安歌走累了，就在长椅上坐下，安静的看着那热闹非凡的广场中央。 不远处有人在放烟花，烟花绚烂的令人炫目，晃的安歌眼睛都有些疼。 小何道：“小姐，马上就要元旦了。” 安歌听了小何的话，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十二月已经进入了月末，新的一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