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犊子了!
酒肆赚钱归赚钱,可他们手里真没多少钱。
底蕴太差!
别看酒屋内一杯酒,起步就能卖个四十五文,呈现出一种供不应求的状态,可卖得贵付出也多了,同期还要扩产以保证接下来的消耗。
哪哪都是钱,不当家不知当家费,不做事不晓赚钱难!
年前这一波,所有人无不是想着借年关捞一波,现在这情况,捞个屁啊!
京畿重地,武家比例极高,一巷数十户人家,至少有半数都是武家,家中没正兵的也有府兵,没府兵的也要练武多年,时刻准备走上战场建功立业的热血武人,视战争的情况,这些人都要可能被抽调离开。
即将爆发的战争,小为戍卫战争,大为国战,大规模的动员不可能马上就来,可心里挂着这件事,这年算是彻底被糟蹋了。
武人没心思过年,这堆积成山的鱼肉还怎么处理?
“该死,这会怕不是要倾家荡产!”
一想到半月前被他们赶走的诸位长老,外加大巴领内那一道道渴望的眼神,小虎牙都快咬碎。
初掌大巴领,正是建立信誉,口碑,威信的时候。
第一炮打不响,后面所有的准备都白瞎。
更为关键是,脚店装潢的数日内,钱可没控着花,眼下想用自己的钱去添也填不满。
“这总不能去找大姐头吧!”
一想到宫中的女帝,小虎连忙摇了摇头。
这想都不能想,大姐头是帝王,可架不住皇室也穷啊。
“怎么,这就泄气了?”
方程跨步走进脚店,看着杯盘狼藉的店铺,眼角不免抽了一抽,“对了,我记得这家店是夫妻,人呢?”
不能乱,越急越不能乱,前世遇到比这更麻烦事还了去了。
不谙世事者抱天怨地,庸者甩锅撇清咋恶人,强者则化危机与机遇,方程算不上强者,但他有心解决眼前的一切。
“跑了!”小虎颓废了做了下来,“家中四个娃娃,二孩子已经是三营军士,三儿子军功够了就等着入伍!”
脚店生意是小买卖,一年下来赚不了几个钱,可能在太安城占住脚店买卖又怎么会是彻头彻尾的平民?
就算曾今是平民,拥有脚店后也会培养自家的后辈,去练武,去参军,败了几年的收入打个水漂,成了反哺自身,从而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武人从军,宋人学文,明人下海,楚人入交,辽人西行,唐人躺平……各有各的法,各有各的路,孩子只要懂得上进,父母咬着牙都有供起。
这就是汉人父母的心态!
像这家脚店那对夫妻,四个男娃,长子继承家业,二,三子从军入伍博一个前程,四娃还小暂未安排。
“这很不错啊!”
“四个孩子,能混到一个军士,这店家背后有关系啊!”
三营,对于李家兄弟来说,是戍卫草原没成后的次级选择,可对于活在太安城内的平头百姓来说,能把孩子送进京畿三营则为首选,没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混到了军士。
京畿三大营,十万兵马,宁缺毋滥,力士进军士不会卡着你,但想留营非精锐不行,正常情况同期十人,年限到后最多一人留营,得到重点培养,二到三人进入边关卫所,充当二线部队,之后有无机会回到一线纯看机缘,余者冲入龙武卫那样的地方卫所,然后混满六年以校尉退伍回家,有关系当个小吏,没关系按军功分了永业田,自身渡过余生,子女则重走一遍。
“现在是说这个时候吗,一万六千斤鱼肉!”小虎颤抖着指,指向厨房的位置,“这家店作为内城唯一一家,分了三千斤,如今才消耗了三百多斤,别的地方还没通报,就按这比例,如今至少还有一万三千斤没着落,而按照约定,年前我们只要给大巴领一百两,这还没算大巴领这几天杀的鱼!”
小虎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一帮穷疯的人,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他们如今已经四天没联络大巴领,这四天里,唯有天知道在大干特干过好年关的念想下,马格纳会带着族人捕出多少鱼获?。
“抬起头,看着我!”方程手指着自己的脸。
“看清楚了吗?”
“我方程都没慌,你慌什么呢?”
说完,方程拉了一张凳子坐下,“如今这城内的情况,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想让人消费也不可能!”
“不过这些鱼不是不能买,反而还能大卖!”
“想一想,这鱼我们本来是给谁准备的?”
“是平民,具体一点,就是依靠体力换钱,却有没钱补充油脂的劳力,肚子里没油水是干不了气力活的,这些人平日怎么补充油水?”
“内脏可补,可一天杀出来的内脏才多少?”
手指与空中画了一个圈,“太安城内外数十万劳力,想吃内脏,那也要靠抢,就算抢到了,处理起来又要花费多少心思?”
“如今战争打开,城内需要储备资源以防万一,边关需要物资,这些物资从那调?需要多少人手,多少时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家中没当兵,有小聪明有计量的商贩现在都往城外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