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真是你写的吗?堪称绝世之作也,只是平日里怎么没见你写过其他诗文呢?可惜了,就是这笔烂字实在是有碍观瞻啊——” 国子监祭酒孔颖达亲自主持的夏日内考,就在国子监的大堂内举行,每人针对夏日的景象做一篇诗文,可交上来的大多却是诗余。 这样的变化也让李治有些始料不及,要知道大唐绝对是诗的海洋,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拉住一个人,都能给你吟诵两句的。 四年前李治的一首“青玉案”,没曾想一举将诗余的地位给彻底提了上来,在“平康坊”里,如果客人能够做出一首好的诗余,甚至都可以抵做过夜之资。 前两年,李治仗着自己“年龄小”,一次次逃过了国子监的内考,没想到这次孔颖达居然将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这对帝后都给搬了过来。 李治看到难以幸免,索性就顺手又做了一次“文抄公”。 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雉奴,你现在已经学会喝酒了吗?” 听到当代儒家第一人孔颖达,居然如此称赞李治,长孙无垢也有些好奇,就顺手把李治的答卷拿了过来。 然后,然后就冒出了一句“老母亲”式的担心之问。 “雉奴啊,喝酒是早了点儿,不过你这字里行间,怎么透露着一股脂粉之气,难道你小子也跑到‘平康坊’去了吗?” 好嘛,李治有些头疼,这都是什么爹娘啊? 咱们这是在国子监,大家讨论学问的地方,您怎么就能想到“平康坊”去呢? 早知道如此,我选那首铿锵有力的“夏日绝句”来抄多好。 李治在心里嘀咕着,嘴上却不敢造次。 “孔师,小子确不是修文的料,这笔字总也是练不好,要不您替小子写一副,让小子回去后好好地临摹一番?” 孔颖达是当世大儒,现在又是李治的文学博士,孔老头先发问的,李治自然要先回答他才是。 “嗯,孺子可教也!殿下这首‘如梦令’,论文辞当不在那首‘青玉案’之下。老头子今日也卖卖力气,就誊写一遍你这首‘如梦令’吧——” 李治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孔颖达竟然真就答应了。 这下子,连坐在一旁的李世民都不淡定了。 李世民好书法,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眼前这孔颖达的字,可不仅仅是书法那么简单。 这可是“半步文道通神”的存在啊,也就是“半步大儒”的境界,毫不夸张地讲,他的字都能贴到家中镇宅去。 李世民懂行,李治却不知道深浅。 因为丹田中那柄诡异小枪的存在,让他这“天漏之体”得到了改造,才能够正常修炼武功,并且在短时间内突破到了先天境界。 可是,对于文道的探索,他却迟迟找不到一点头绪。 此时,早有侍者为孔颖达准备好了笔墨,老头子挽了挽袖子,四平八稳地站在桌案前。 一支狼毫在他的手中,自上向下、缓缓而动,一首“如梦令”跃然纸上。 孔颖达写的也是楷书,单论书法而言,要比众所周知的“初唐三大家”逊色了一筹。 只见其用笔圆润、体势端正,十分接近虞世南的风格。 同时,点画清腴圆浑,用笔沉着遒劲,结字平而不板,正而不拘,显得神采奕奕,气息清宛。 可见,孔颖达虽学虞,却能自出己意也。 李治却发现,孔颖达每每落笔之时,似乎有点点白光在笔尖闪烁,而收笔之后,像是有一股清气在整个纸面上蔓延,仿佛那些文字就是一颗颗跳动的黑色珍珠一般。 这......我这是又出现幻觉了吗? “好,好一笔行楷,冲远公此字,当得一字千金也——” 李世民带头叫好,那贪婪的目光,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想据为己有。 没想到孔颖达见了,竟再次提起笔,在一旁又写了一列小字。 “赠晋王治临摹之用——” “哈哈,冲远公多虑了。雉奴、雉奴,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感谢孔师的厚赐——” 李治当年可以凭借一首“青玉案”轰动整个长安城,如今又出手一篇不次于“青玉案”的“如梦令”,却因为有了孔颖达的亲笔誊写,使得“如梦令”本身的关注度降低了不少。 “雉奴谢过孔师,回去之后雉奴一定勤加练习,不辜负孔师的期望——” 沉浸在思索中的李治,被李世民的喝声惊醒,急忙过来冲着孔颖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