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误会了,我只是没编好。 次日正午,周从安冒着炎炎夏日乘船渡江而来,宋晴如我所料地没有跟随。估计周从安也知道,我要讲的事必定不是她能听的。 “章刺史离开时,可有嘱托过你什么?譬如……假若我要离开阆州,乃至回剑南,会有人管么?”我问。 “说是若逢大事,可以书信往来,但没说要控制郡主的行踪。”周从安道,“怎么了?姑娘又怀疑谁了?” “我还是怀疑宋家二郎。” “那再试探一次?” “试探过了,这回的借口是搬家,没成。” 周从安眸中闪过一缕光,“这主意不赖。”又十分不解,“怎么能没成呢?” 我用一副半死不活的语调讲述了后续发展。 周从安先是目瞪口呆,随后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那姑娘你怎么想啊。” “这还能怎么想。他就算真的喜欢白朝露,我也终究还是沈洛泱。我可以在这里和他做邻居,却不可能跟着他进洛阳。待明年,洛阳春闱的金榜必有他的名字,届时他见了无数高门贵女,对我的那几分情意自会淡去。” 周从安捋着胡须,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悠悠道:“姑娘啊,你把儿女情长想得太简单了。” “就是因为动情并不简单,所以他不可能对我情真意切。” “老夫问你,宋家二郎说什么你不必介怀,他不会拦你的时候,你作何感想?” “没什么感想。” “有没有心软,哪怕一点点?” 我仔细回忆后如实作答:“还真有。” “这就叫欲擒故纵。”周从安一语道破。 我恍然大悟。 “先生竟还懂兵法。” 周从安得意洋洋地说:“想当年老夫的夫人就是这么到手的。”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先生不是从不骗人么?” “咳咳,例外。” “……原来先生不止为我破过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