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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论贤台(1 / 3)

论贤台地处襄阳城南门外,揭露我和宋昀的关系的那人正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路边零零散散的有几个叫花子,其中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我脱下那件惹眼的枣红织金缎狐皮斗篷送给男孩,还拔下了头上的两根錾花银簪,每天早上要捣鼓小半个时辰的百合髻塌在肩上,变成了寻常妇女最简单的半绾发,双手环抱忍着寒冷,用余光留意那人的行迹,默然迈开步伐。

城门口要逐一检查过所,我早有准备,过所是我无论去哪里都贴身携带的东西,因为它关乎我逃命时能不能畅通无阻地进出城门。今天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个习惯并不多余。

走过四条街巷,绕过五个拐角,穿过一扇坊门,那人最终步伐停留在一家客栈前。我循着身影看清了他房间的位置,待他出门买饭后,若无其事地推门进去,店小二问起来,只说:“我来替这位郎君收拾东西,说好的。”

于是我“收拾”了他和齐冕的往来书信:一封写着“本侯不为无用之人谋官”,一封写着“愿以罪臣之子宋昀身败名裂为投名状”。

我直接把书信揣进袖口,提笔蘸墨,在翘头案的白麻纸上留下一行字:奉命清理往来书信,见谅。请阅后即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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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酉时二刻,我失踪的消息在驿站传开。这并没有掀起很大的波澜,因为比起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的失踪,人们更关心论贤台上宋昀语惊四座的发言。

齐雁玉和宫闱局都派了人来找我。南城门外的空地上,我再次拔下錾花银簪,黑发垂落,和他们“意外”地在人群中相撞。

“姑娘独自去哪里了?”宫闱局的女官盯着我质问。

“斗篷不见了,找了一圈没找到。”我垂下头。

“好端端的脱斗篷做什么?还把头发散了。”

“没什么,就是香囊丢在河边想捡,为方便活动就脱了斗篷放在石板上,结果……大约是被人偷了。我有些冷,头发散了好歹能挡一挡脖子的风。”

宫闱局的女官满脸写着不信。

“既然是被偷了……这么大一件斗篷,应该马上找个绸缎衣帽肆转手,不妨马上进城门看一眼去。”女官这样说着,颇有一种要拆穿我的谎言的架势。

我们进城去集市绸缎衣帽肆一看,果真有一件似曾相识的枣红织金缎狐皮斗篷,挂在衣架的横杆上。

宫闱局的女官问:“哪里来的?”

店主被这阵势吓得不轻,恭恭敬敬地答道:“适才有个小郎君来出手的。”

“你认得么?”

“不不不不认得。”

如果是个惯偷,他们会有自己的出手渠道。店主若提前知道这是偷来的,也绝不会把斗篷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卖。宫闱局的女官由此判断,店主的确无辜。

女官想把斗篷直接收回去,可是店主不依,毕竟这是他花了整整一千两银子入手的——一千两还是对方不懂行的前提下连哄带骗讨价还价的成果。我劝女官算了,一件衣服在金玉满堂的后宫不算什么,一千两银子对一家店来说却是个大数目。最后,女官生着闷气走了。

于是,我遮掩了行踪,叫花子拿到了活命钱,店主买到了一件物超所值的斗篷。

只有后宫损失了一件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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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泱,对不起啊。”

出城回馆驿的路上,齐雁玉也按照找侍卫报的信寻到了这里,挽着我的胳膊说话。宫闱局的女官不敢冒犯贵妃,只好远远地跟在后面。

我知道齐雁玉想说什么。

但还是明知故问,“姐姐这是做什么。”

“今天白天,是爹爹叫我带你去论贤台的。我以为青天白日的,爹爹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最多就是有什么台上说的东西可以吓唬一下你,我猜你也不怕,你还正好想去呢……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宋昀以前认识,也没想到他们会拿你们的关系来做文章。”一向矜贵的齐雁玉竟低下了头。

发脾气也没用。我没有资格让她在我和亲爹之间选择我。

“可否一问,令尊是何时给姐姐传的消息。”

“就昨晚,你在屏风后面躲着的时候他给我塞了纸条,纸条还在呢。”齐雁玉从袖口取出纸条来——看来她还是不懂阅后即焚的道理。

我顿时心底一凉。

“私下见面却要纸条传话,可见昨晚令尊早就知道我在屏风后面。”

齐雁玉懵懵懂懂地摇头,“不可能吧,那屏风下面有一点镂空都被柜子挡住了,上面的绢面严严实实的,你也没发出声音。”

“不,未必就是这么发现的。”我思索着,“我进姐姐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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