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桃满脸疑惑地向傅奎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却将头别向了一旁。
“大人说笑了。”傅奎装傻充愣道:“傅某可不知道是为什么。”
“没关系。”白若雪示意官差准备动手挖坟:“等到开棺之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族长!”傅奎还想做垂死挣扎:“事关重大,您倒是说句话啊!”
身为族长的傅隆原本不想掺和到官府的事情里,不过开棺验尸确实是一件大事,要是这种时候自己不吭声,怕是会威望大减。
“大人,老朽以为这棺木还是不开的为好。傅阿先亡故的时候,老朽等人都在旁边,也报了里正过来查验,死因并无任何蹊跷。现在大人无故开棺,怕会......”
“怕会什么?怕本官遭报应不成?”
傅隆连忙摆手:“啊,老朽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他再往下说,赵怀月上前朗声道:“本王今天叫你们过来,不是和你们商量要不要挖,而是在边上当见证。本王的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既然王爷都发话了,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啰嗦。
白若雪的手一挥,一群官差马上按照计划举着工具开始挖棺材。
人多力量大,没多久,傅阿先棺木就被抬了上来。
拔下钉在棺材四周的钉子,掀开棺材板,一股令人反胃的尸臭顷刻间向四周弥漫开来,众人皆皱眉掩鼻。
白若雪指着其中的尸体问道:“这棺木之中所躺之人,可是你的丈夫傅阿先?”
傅阿先的尸身已经开始腐败,面容更是肿胀变形,煞是吓人。刘金桃只是壮着胆子看了一眼,便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确实是......奴家的先夫......”
傅隆毕竟是族长,胆子比一般人大了一些。
他看过之后问道:“大人,没错啊,这还有什么问题吗?”
白若雪瞧了瞧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的傅奎,取出一副手套戴上后,走到棺木边上,忽然将双手伸向傅阿先的前胸。
“不要啊!”
白若雪抓住傅阿先的寿衣前胸襟,向两侧用力一拉。里边并未露出他的胸膛,而是掉出了数个精美的小锦盒。白若雪知道,自己的推断完全正确!
她拿起其中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根云纹透雕翡翠簪。
刘金桃看到这一幕,暂时忘却了心中的恐惧,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奴家先夫的身上会藏着这么贵重的首饰?”
“因为有人用首饰将他的身体换走了。”
刘金桃不明觉厉:“将身体换走?先夫不是好好躺在棺材里吗?”
白若雪将簪子放回锦盒后置于一旁,然后双手抱住傅阿先的头向上一提。那颗头颅竟离开了傅阿先的身体,被白若雪举了起来。
“啊!!!”
刘金桃见到如此恐怖的一幕,吓得直接坐倒在地;傅隆年纪大了,更是惊得差点直接心跳停止。
白若雪却镇定自若地将那颗头颅轻轻放到地上,又依次把棺材里的双手双脚取了出来,只不过四肢都只有到小臂、小腿处就被切断了。
取完之后,白若雪冰儿的帮助之下,将原本包裹躯干的寿衣彻底撕开,里边却只有一大堆锦盒。经过清点,锦盒一共有七十七个。
“傅奎!”白若雪脱去手套丢于一旁,随后责问道:“这里的数量加上你之前手上的玉扳指,刚好七十八件,和庄家被勒索的珠宝首饰数量一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傅奎面如死灰,一时间哑口无言,只能低头避开白若雪那凛冽的目光。
傅隆缓过神来,用拐杖强撑着身体问道:“大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奎是一群专门绑架小孩的绑匪头目,前段时间勒索了庄家一万两银子。这笔赎金绝大部分是珠宝首饰,但是在本官的严查之下,他一时间根本无法脱手这么多。傅奎做事还是相当谨慎的,怕藏在家中会被查出来,于是在苦思冥想之下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地方。”
“一般来说,家族的祠堂承担着议事和婚丧嫁娶举行仪式的作用。”她向傅隆求证道:“傅阿先亡故之后白事也是在傅家祠堂中举办的吧?”
傅隆肯定道:“对,棺木在祠堂停放七天,头七过后才下葬的。”
“这就对了。傅奎趁着棺木停放在祠堂的机会,在没人的时候找同伙打开棺木,切断了傅阿先的头颅和四肢,把躯干搬出棺木后用珠宝填满寿衣,再把头颅和四肢装回。这样一来,看上去躺在棺木里的依旧是一具完整的尸体。完成之后他将棺材板重新盖上,再将躯干偷偷丢到离祠堂不远处那间废宅的水井之中。”
“怪不得傅阿先躯干还连着大臂和大腿,当时崔某还在想为了方便搬运的话为何不像慕容玉连那样多切掉一些?”崔佑平这才明白其中的蹊跷:“原来是为了能在寿衣中多藏一些锦盒。反正有寿衣裹着,手脚只要露出一点点就行。”
白若雪点头道:“原本他可以说做得天衣无缝,只待傅阿先下葬之后就没人发现珠宝藏在棺木之中,以后等风头过后再挖出来。谁料我们在调查另一起分尸案的时候,意外找到了傅阿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