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越下越大,顾南枝焦急的在房中等着,她紧抿着唇瓣,不停的走来走去。 她希望是她看错了,也是她想多了。 若非如此,江临月如今名声尽毁,就连裴洛白都恨毒了她,还有谁会处心积虑救她? 风雨交加的夜。 裴洛白与赵氏缩在一间临街的店铺 “贱人,都怪顾南枝那个贱人,我们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若早知她会翻脸无情,在她嫁进来的第一天,我就该毒死她,我诅咒这个贱人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赵氏的眼跟淬了毒一样,龟缩在墙根,不停的咒骂着顾南枝。 一到阴雨天,裴洛白那条断掉的腿就难受的厉害,他一言不发,好似隐匿在黑夜里的狼,双眼幽幽闪着绿光,没有人比他更恨顾南枝。 今天看着她与婉兮那副熟稔的模样,他才猛然清醒过来,婉兮是她的人。 他把回府后的事从头到尾仔细过了一遍,真是细思极恐,顾南枝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带着目的。 她好像早知道,江临月与他的关系,更清楚谦哥儿的身份。 母亲有句话说的极对,他们有今天,全是拜顾南枝那个贱人所赐,他绝不会放过她,他要毁掉她所有在意的人和东西,叫她身败名裂,也尝尝他如今的滋味。 “洛白,我们得想想办法呀!今日当了随身带着的那几件首饰,咱们才吃了一个饱饭,可所有客栈都不肯让我们进,生怕我们影响人家的生意,长此以往,难道咱们真去要饭吗?”赵氏喋喋不休的说道,谁能想到如今温饱已经成了他们的头等大事。 裴洛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突然,重重雨幕中,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他如鬼似魅一点声音都没有,正大步朝他们走来。 “啊……洛白,他,他该不是来杀我们的吧!”赵氏尖叫一声,她第一时间躲在裴洛白身后。 裴洛白与赵氏想到一块去了,他瞳孔剧烈震颤,一把抓起赵氏,“母亲,快走……” 两个人谁都没有管谦哥儿,冲进雨里拔腿就逃。 可他们逃得了吗? 黑衣人冷冷一笑,一道强横的掌风打在他们身上。 两个人齐刷刷倒在雨里。 裴洛白还想要逃,他慌忙起身,倏的一只脚狠狠踩在他的胸口,他仰面躺在雨里,满目惊恐,“你,你是谁?想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是,黑衣人并没有取他的性命。 “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裴洛白徒然瞪大了双眼。 雨水冲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顾家。 顾南枝还在等消息。 乱葬岗在城外,此时已经宵禁,但也不是去不得,只要想出城办法多的是。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霜降匆匆走了进来。 她急忙起身迎了上去,“怎么样找到江临月的尸体了吗?” 霜降摇头,“小姐,不仅没有找到江临月的尸体,今日受刑的那些犯人,他们的尸体全都不见了,咱们的人到乱葬岗的时候,只留下一些残骸,有被山中野兽撕咬的痕迹,江临月和他们很有可能被野兽给吃了。” “你辛苦了,下去歇息吧!”顾南枝挥手遣退了霜降。 她面色凝重得很,她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江临月的尸体究竟是被山里的野兽吃了,还是有人故布疑阵? 她更倾向于后者。 江临月现在还有什么价值吗? 想要从刑部大牢换一个死囚,绝非一件易事,这个人必须有权有势,还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有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若是哥哥在就好了,说不定能查出什么来。 她倒也不必大海捞鱼去,若江临月真的逃脱了,她只要叫人看好谦哥儿,就可以守株待兔。 还有一件事让她疑惑不止,那晚她从暗娼馆死里逃生,回到家里,询问了所有人,竟没有一个人见过那个女侍卫,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莫非,她已经遭遇不测? 转眼就到昭华公主邀她赏花这一日。 行宫建在城外朝云山,离京都足有七八十里,马车走得慢,一大早,顾南枝与温氏便梳妆好,在婢女和婆子的陪同下上了马车。 顾文鹤不放心她们,派了好几个侍卫跟着。 出了城,马车走的是官道,也不知为何今日官道上的人特别少,以往时不时就能看到路上的行人,今日她们一路走来,只看到寥寥数人。 行驶了过半的路程,马车走到一处密林的时候,也不知道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