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 “枝枝,还没有你嫂嫂的消息吗?”顾南枝刚回来,还没有坐下,顾文鹤就沉着脸来了,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了他,只是他前几日病重,几欲撒手人寰,实在不便在人前露面。 顾南枝情绪低落到极点,就连眼眶都红了,她紧抿着唇瓣,冲着顾文鹤摇了摇头。 顾文鹤性子耿直,连陛下都敢指着鼻子骂,顾南枝可不敢告诉他,此事与昭华公主有关,不然,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老爷,小姐,小少爷一直哭着要找母亲,老奴实在哄不住了,少夫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等顾文鹤开口,乳母抱着三岁大的顾景润,着急忙慌走了进来,三岁的孩子还离不了母亲,嘴里一直喊着母亲,哭的撕心裂肺,眼睛肿的通红,就连小奶音都成了破锣嗓子。 “来,景哥儿,姑母抱。”顾南枝心疼坏了,她把景哥儿抱在怀里,柔声哄着。 没想到在她怀里,景哥儿竟慢慢止住哭声。 许是哭累的缘故,景哥儿很快就睡着了,顾南枝把他交给乳母。 顾文鹤更是心疼小孙儿,他气得脸色铁青,“若叫我知道是谁,非撕了他不可。” 一入夜,便有巡城司的人在街上巡逻,不便在大张旗鼓的寻人,霜降带着人便回来了,只看她脸色,顾南枝便不用再问。 如今只能把希望,放在阿兄和陈大人身上了。 下人已经备好晚饭,可顾南枝一点食欲都没有,顾文鹤亦是如此,他挥手叫人把饭菜都撤了,双手背着身后,不停的走来走去,晃得顾南枝的眼都晕了。 “老爷,小姐,大少爷回来了。”就在那时管家突然来报。 顾南枝与顾文鹤皆是眼前一亮,两个人对视一眼,步调一致,匆匆往外走,都以为顾南山已经找到温氏了。 “父亲,枝枝……”未曾想,两个人还没有走出前厅,就见顾南山迈着沉重的步伐,说是迈步,倒不如说是拖着两条沉重的腿。 见只有他一人,顾南枝的心沉了又沉。 顾文鹤一脸难掩的失望,他儿子可是刑部侍郎,他带着刑部的人,在外奔波半日,竟也没找到人。 要知道破案找人,可是他最拿手的事,怎得连他都没找到。 等顾南山进了前厅,顾南枝才看清楚,他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眸子,有疲惫,有绝望,还有浓浓的担忧,就连他一向挺直如松柏的脊背,似乎都被压弯了。 “阿兄……”顾南枝眼睛一热,转身倒了杯茶,放进他手里,轻声道:“没有消息,未必是坏事。” 她只能这样安慰顾南山。 安慰他的同时,她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没有,枝枝,京都那些地方,我真的哪里都找了,就连城外也叫人去找了,可是没有,都没有……”顾南山浑身紧绷,他无力的说道,猩红的眼中带着滔天怒火,怕昭华公主故技重施,他亲自带着人,将京都所有秦楼楚馆都翻了个遍。 可越找下去,他越是绝望。 阿雅已经失踪整整一个下午,他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啊……都是我无能!”顾南山接过手里的茶,狠狠掷在地上,温热的茶水飞溅出来。 见他如此,顾南枝松了一口气,阿兄能发泄出来最好不过了,全都憋在心里,她怕他承受不住。 顾文鹤冷哼一声,“找不到,你就接着去找,在这里发什么疯。” 顾南枝眸色深深,阿兄说整个京都都找遍了,其实不然,他们还遗漏了一个地方。 她抬眸望向皇宫的方向。 现在看来,嫂嫂极有可能被昭华公主弄进宫里了。 不得不说,兄妹两人想到一处去了,顾南山也有此猜想,才匆匆赶了回来,“枝枝,陈大人那里还没有消息吗?” 顾南枝摇头,见顾南山眸色骤然沉寂,她补充了一句,“不过想来应该就快有消息了。” 陈珂虽有心,可他只是东宫禁卫军,要想在宫里寻人,定要费些功夫。 见他们说起什么陈大人,顾文鹤疑惑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什么陈大人?枝枝什么时候认识什么陈大人了? 也不知是哪个陈大人? 年方几何? 可有婚配? 这么一想,他顿时想的有点多。 这人啊!真不经念叨,兄妹两人话音刚落,那边管家便来报,“老爷,少爷,陈大人来访。” “什么,快请!”说完这句话,顾南山又觉不妥,他亲自去迎。 陈珂来得很快。 顾南山只迎了半道,见来的是东宫为禁卫军副首领陈珂,顾文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