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水意灵动,目光却呆滞。 两只手挥来挥去,连他的位置都找不到,分明是不能视物的状态。 终于明白她为什么错将自己当成了别人,又亲又吻又撒娇的,就算烛火再暗,也不至于分不清样貌天壤之别的两个人。 原来是看不见。 徐策捏得并不紧,楼凝却挣脱不开,一气之下张口就咬了下去。 苦涩的泪水划入口中,滴落在手背上,男人纹丝不动。 她加重了力道,血丝已渗入口中。 男人身姿依然稳如山石,俊美的面容上不见刚才的冷意,任由她咬着。 片刻后,徐策抬起另一只手,粗粝的指腹划过她轻颤的睫毛,刮走上面发烫的水珠,沾了一手湿润。 “是受伤,还是生来如此?” 他的声音温和无比,波澜不兴。 楼凝见咬他不起作用,发泄了一通后松开了牙齿,微喘着气,话语冰凉: “老天垂怜我,让我瞎了,不用看你这恶心的人。” 她的讽刺徐策丝毫没放在心上,依然轻声:“怎么瞎的?” 楼凝却不愿再回答,蜷缩成一团紧紧靠着角落,垂首哭泣。 衣服遮不住的肌肤上有几处捏痕,是徐策刚才进攻时太过兴奋留下的。力道虽然不重,可是小姑娘的细皮嫩肉遭不住,才一会功夫就变得又青又紫。 “我会娶你为妻,对你负责。”男人承诺的声音轻轻响起。 他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也不会像军中将士那样,每回从战场下来都要去青楼发泄一通,是个女人就上。 他对娶妻一事很重视。 “跟了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楼凝的哭声顿了一下,心中冷笑不已。 她不理他,他就颇有耐心的坐在床边等待,也知道要她一下接受不可能,急不得。 过了会,徐策再次开口打破了无话的沉寂:“他能给你的,我会给更多。” 楼凝置若罔闻,只顾缩在那哭泣。 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细碎的声音像猫爪,一下一下挠着男人的心,挠得他既烦且躁,挠得他耐心全无。 他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捏起小巧精致的下巴,语气变得不耐烦:“别哭了!” 最烦女人哭,一声声没完没了,虽然对她干的事确实过分,可也不是他一人的错。 小姑娘动手动脚,又亲又抱的,加上这该死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香,熏得人热血沸腾,要能忍住就不是个男人了! 久经战场的汉子,身是野的,心也是野的,无拘无束,桀骜不羁。 不会哄女人开心,不懂怜香惜玉,也谈不上多少耐心。 只知道睡了她,就应该把人姑娘娶回家。 这是身为男人该有的责任心。 楼凝虽被他这道低喝吓愣了片刻,回过神时,依然不领情,泪水滴落不断: “卑鄙无耻的人,我死也不会嫁给你。我是少陵的妻子,生死都是!” 她貌美,声柔,发起狠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徐策听着就像在撒娇。 “少陵?”他轻笑不屑,“知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出现?” 楼凝心猛地一沉,不详的预感再次袭来。 男人凑近她,勾了勾唇:“邺城沦陷,越宫里皆是我北庸的兵,越王血溅大殿,你的少陵……” 话还没说完,一只柔软的小手已经攀在了他的腕上。 楼凝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忐忑慌乱的抓住他:“你说什么?父王他已经……少陵,你把少陵怎么了?北庸的兵,你是谁?你是谁!” 男人薄唇翕动,慢慢吐出两个字:“徐策。” 楼凝乍然被惊,手指颤颤一抖:“徐策?你就是那个,那个以貌丑闻名天下的北庸君主,中山王徐策?” 这话的语气让徐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目光飘过她的脸,默不作声的打量。 得知侵犯自己的人是谁,楼凝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寒气,侵得浑身冰凉。 她双眸暗色沉落,心中既悲且怅,仿佛骤然坠入夜下深渊,沉沉无底。 “就是,就是那个凶神恶煞,獐头鼠目,丑得闻所未闻,快三十岁了,连家都没成的徐策?” 她知道徐策是个好兵伐战的枭雄,却未料到此人强悍到能轻易夺下越国的都城。 男人愕然一愣,轻轻笑道:“嗯,长得太丑了,没有姑娘瞧得上,所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