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常延宗根本没有给徐戈发呆的机会,怒喝道:“我之前是给老李面子,真当我不敢动手不成!”
劲风闪过,常延宗抱着躺椅粉碎后的半截木板,狠狠地朝徐戈砸了下去。
徐戈脸色一剑,回剑反击,却是再一次刺在了空处,这劈头盖脸的一砸,依然只是常延宗以五行敛息术制造的幻影罢了。
而在土墙坍塌后的残砖之中,常延宗从土遁中露出头来,同样手持木板,狠狠地砸了下去,木板的裂口精准地划破了徐戈的衣裳,从衣襟划到了跨部。
徐戈脸色大变,转身一刺,接着是无数刺,将面前的常延宗绞成了天地间的灵气。
人可以被切成碎肉剁成岁末,但是不可能被绞成灵气,至少以徐戈的剑术还做不到,所以他绞碎的只是常延宗的灵气分身,而真正的常延宗直至此时才刚刚现身。
徐戈身后的幻影,凭空向后挪了三寸,真正的常延宗手持木板向上一挑,从胯部再次划到了衣襟。
刺啦!
徐戈身上的衣服,就这样沿着中轴,一分为二地碎了开来,他的臂膀、腰跨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之下,只有两条裤腿还勉勉强强挂在身上。
见到这一幕,林天下意识地捂住了小白的眼睛,李苍梧羞愧地底下了头,魏癸亥仍旧冷眼旁观面不改色,江日红放下手中的阵图好奇地探了探头。
“啊!”
徐戈惨叫一声,丢下武器捂着胯部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道:“你你你,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个老贼不讲武德!”
“我不讲武德?”
常延宗冷笑:“我躺着好好的你劈头就是一剑,我躲到一边你就偷袭我徒弟,我出来迎战你想拿我徒弟当人质,我手下留情你倒说我不讲武德,什么好处都被你占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徐戈缩了缩脖子,他看对方一再忍让便觉得吃定了对方,现在才知道是踢到铁板上了。
修行者不是武者,徐戈也不是南边的那群蛮子,没有用肉身硬抗法术的道理,常延宗能破他衣服,就是破了他的护身法术、护体灵气。
在这样的情况,只是斩了他的衣服,反倒比取他性命更困难一些,何况常延宗只是用的一块破木板,而非什么宝剑灵气,更显得比他高出不止一筹。
但徐戈还是不服气,大声怒喝道:“即便如此,你随便胜我两招也就是了,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羞辱?”
常延宗看向徐戈,又仿佛看向徐戈身后坍塌的土墙,看向土墙之后隐身注视着这里的李苍梧等人,满脸讥讽道:
“你张口一个废物,闭口一个老贼,我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羞辱你怎么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已经看穿了你,你这般羞辱于我,却也正好说明你根本不敢杀我!”
徐戈怒极反笑,灵气再度凝聚,在身上凝聚出一层不甚均匀的土甲,虽挡不住常延宗的视线,却也能勉强遮住身子,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常延宗的面前,用力撞碎原地残留的虚影,张狂笑道:
“我乃阴家嫡系,李家主的嫡孙,在宗门大比之中为阴家做出过极大的贡献,乃是阴家的天才,未来的家主,你个将死之人根本不敢伤我!”
常延宗果然没有继续伤他,而是朝着徐戈身后大声喝道:
“李苍梧,面子我给你了,你自己解决吧!”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胡话?先生还在参加天机大赛,争夺鬼谷卦盘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徐戈的灵觉并没有发现丝毫异常,只当常延宗在耍什么诈,大声嘲笑道:
“再说了,即便先生出现在这里,也肯定是帮我对付你这个老不死!”
“你有没有想过?你家先生我也是一个老不死。”
李苍梧沉着的声音从徐戈身后传来,徐戈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僵硬扭头道:“先生,您……您回来了!”
李苍梧阴沉着脸大声怒呵道:“残害同门,背后偷袭,这样的品性也配入我阴家?也想成为未来阴家的家主?
“若是真把家主托付于你,我阴家数万年的传承,只怕会在你小子手上毁于一旦!
“我会修书一封递给你爹,让他好好管教于你,什么时候改过来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李苍梧着实是勃然大怒,一方面是不齿于徐戈的品行,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自己在师祖好友学生面前丢人丢大发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徐戈先是一愣,然后猛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
“对不起,先生,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若是你的偷袭真的得手,你会给我多少机会?如果不给凭什么做到现在我给?”
李苍梧的身后,林天没好气道。
“林天师弟,啊不师兄,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可以随时监督我,若是我再犯门规,你可以对我随意处置。”徐戈一脸讨好道。
“林天……这……”李苍梧显然有些意动。
“能屈能伸,倒是条汉子,若是真的能改过自新,着实是上上之选。”
林天顿了一下,向着李苍梧摇了摇头道:
不过越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