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不会耗时太久。”
芬尼根酒吧聚集着许多警察。他们中有人是科里根的附庸,是蜘蛛网上的一根丝。有人恨不得科里根早日倒台,哪怕其中没有任何正义的成分。
肯齐是后者。艾玛丽丝看到他如何在背后咒骂科里根,也看到他怎么和东区的药头商量分成。
她赶到和肯齐约好会面的餐厅。
艾玛丽丝扮演着人们眼中的“艾玛丽丝·阿德金斯”,一个富有正义感却懵懂莽撞的律师。
“谢谢你的帮助,肯齐先生。”她满脸诚恳和激动,“有你做人证,我们一定能揭发科里根的恶行!”
她对面的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大大的墨镜挡住眼睛:“不,你搞错了,律师小姐。我不做人证,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比如照片和录音。”
他伸手,
手指碾了碾:“正义是有价格的,律师小姐能理解吧?”
这样不好,她脸上的笑容正变得虚假。
艾玛丽丝打开背包,里面装满钞票。达米安给她的委托金差不多有四分之一在包里面。
她看见一个来自芬尼根酒吧的熟面孔在窗外徘徊,她微笑起来。
“谢谢你,肯齐先生。”艾玛丽丝真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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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雇佣我,有的是比我更安全的选择?”
“我不需要安全的选择,我要有用的选择。”
艾玛丽丝躲在一家商场的公共厕所里,用一次性手机和人通话。她记得在厕所门外摆上“清洁中”的牌子。
通话对象是一位在黑市上卖枪的警察,艾玛丽丝见过他三次。两次在黑市,一次在芬尼根酒吧。
她花掉了达米安的另外四分之一委托金。
“我不喜欢科里根,你也不喜欢科里根,我们一拍即合。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和科里根的矛盾不比我和他小。”
艾玛丽丝眨眨眼睛,“蜂群”传输回的画面里,警员困惑而警惕地四处张望。
“你好像对自己的计划很有自信,那为什么藏头露尾?”警员一哂,“我不接你的委托,警察不为难警察。”
“科里根的女朋友马尔卡西贩卖违/禁/品,她用警车藏货。他们不算警员,算——”艾玛丽丝轻笑,“算药头。”
“我查过你的档案,”艾玛丽丝说,“你的击杀记录里有药/头、强/奸/犯、恋/童/癖和连环杀/手。你收钱,然后帮受害者复仇,事后休几周行政假期。”
“太咄咄逼人做不了生意,”警员道,“我们没话聊,朋友。”
“就当是为了科里根。”艾玛丽丝说。
警员沉默,随即,“蜂群”拍到他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就当是为了科里根。”他重复,“我的装备在哪里?”
哥谭的雨夜总是冷的,艾玛丽丝换了一身黑雨衣,她融进风雨里,成为立在墙下的一道影子。
偏远的仓库里传来肯齐断断续续的惨叫和求饶。明明该是集中精神的时候,艾玛丽丝走了神。
她的脚藏在雨靴里,雨靴泡在水里,潮湿在每一寸骨缝里挤进一根根针。
她计算着时间,用一次性手机打通电话。这是她和警员约定的行动信号。
艾玛丽丝扔掉手机,在最高的天台欣赏黄雨衣警员杀进仓库的戏码。
他不用杀掉他们,每一颗看似随性的子弹都有精确的、安全的方向。警员和艾玛丽丝合作创造了一个披着雨衣的幽灵。
个人的力量无法抗衡群体的伟力。但艾玛丽丝很乖巧。她会切蛋糕。
把一整块蛋糕分成两个半圆,再把两个半圆分成四个切角。不断细分下去,总有一块蛋糕是她能吃下的。分化总是行之有效。
让她惊讶的是,她没想到科里根和肯齐心态崩塌得如此之快,一轮枪击就让他们吓破了
胆。
艾玛丽丝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的目标今晚就能完成。她飞奔下天台,在淌满水的街道上踩出一串串飞溅的水花。
强运能确保她不死,不能保证她不受伤。
那么,逆转思维,能不能用艾玛丽丝的“不死”保证他人的“不死”?
强运究竟是只眷顾她,还是会保护连她在内的所有人?
艾玛丽丝熟练地钻进芬尼根酒吧后巷,嘈杂从门缝里溢出来。
她抓紧时间用最后的一次性手机给哥谭警察局拨打了匿名报警电话,随后在窗外的黑暗中静静地等着,她等到了。
“把枪放下,肯齐!”
艾玛丽丝默数五个数。
五、四、三……
她从雨衣下掏出黑市上买来的烟/雾/弹和枪。
她费劲地打开保险栓,手指扣紧扳机。
……二、一!
枪口朝天,嘭!
后巷打响第一声枪响,艾玛丽丝顾不上发麻的虎口,用牙齿咬开拉环,烟/雾/弹砸破芬尼根酒吧的窗户,在肮脏的地板上滚动。
白烟遮蔽灯光,艾玛丽丝捡走弹壳,趁乱离开。
她没有着急回律所,而是换了一个观察的角落。
警车停满街头巷尾,担架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