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结局清晰可见,但从宫侑面无表情的脸下,川上玉子还是看到了他透着傻气的双眸。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明晃晃的挂着“不记得”三个字。
莫名的,川上玉子感觉到了糟心的情绪。
“啊?”宫侑拿着水壶,运动过后肾上腺素飙升,大脑还处于转不过弯的状态,下意识的反问,“你叫什么?”
二叶桃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宫前辈,我叫二叶桃。”
“哦。”宫侑慢了半拍反应过来这奇怪的对话,看着莫名其妙的后辈,有些不解。
川上玉子侧过头扶额。
证明了自己说法的二叶桃,重新回到川上玉子身边,十分不尊重前辈的轻呵了声。
“……有两个宫前辈呢,我也没说两个都热情且平易近人,对不对?”
二叶桃表情复杂地望向她,“前辈,就算胜负欲再强,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吧,宫治前辈看起来就不热情。”
这一点,川上玉子无话可说。
宫治的面部神经,某种程度来说,是平淡了一些。
虽然但是,川上玉子还是嘴硬的为自己幼驯染辩解,“阿治虽然跟热情不沾边,但他绝对平易近人,特别的亚撒西。”
嘴硬归嘴硬,但这是一句真心话。
哪怕川上玉子每次这么说,都没有人相信她。
“……再说了,阿侑虽然不平易近人,可他在某些特定领域上,确实很热情啊。”川上玉子无辜地望着二叶桃,“你才刚加入社团一个星期,是时间的问题。”
二叶桃:“……”
川上玉子看得出来,二叶桃变了。
她对这么真诚的解释不为所动,只是敷衍的应和。
这让川上玉子或多或少有些郁闷。
课间休息时,她戳了戳前桌的市三宫,“欸,内子,我问你啊,你觉得阿侑跟阿治是什么样的人?”
“作为幼驯染,你不觉得你需要向其他人询问了解自己幼驯染是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有点冒昧吗?”
川上玉子被市三宫绕得不行的询问,给问懵了半响,“啊?哪里冒昧?不是,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好奇他们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而已。”
她这话一出,市三宫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就像听到什么恶心的话一样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太舒服。”
市三宫这么说着,抚上胸口,“大概是因为爱情吧。”
川上玉子:“……”
耳朵里好像进了一些垃圾。
“把你扭曲的爱情观念收起来,不要想入非非。”
市三宫撇了撇嘴,“我这是新潮的爱情观念,你不接受真的很亏。”
川上玉子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准备跟市三宫就“爱情”的话题讨论下去,问道:“话题可以绕回来了吗?”
市三宫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她诡异的爱情观念,川上玉子跟人认识两年了,都无法苟同。
如果说什么“三人行”算离谱,但还勉强能从社会上找到普遍例子。
那么,“GB”和“BL”就是市三宫诡异爱情的源头。
在这两大类别的爱情里,市三宫总能分出各种新鲜的小类别爱情观念,让川上玉子涨一些见识。
市三宫“啧”了一声,“我的话,我的印象不是很明显吗?”
“抛开你的爱情观念来谈。”
“哦,那我对侑君和治君没什么印象。”市三宫冷漠地说道,“我校排球部的名产双胞胎,算印象吗?”
川上玉子哽了一下。
这个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
宫侑和宫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并没有让川上玉子纠结多久。
月末的小考,才是学生们的重头戏。
四月二十九开始放的黄金周假期,能不能过得滋润,全看这一次的考试成绩了。
而这次考试,对于排球部来说,也是一个艰难的关卡。
或者说,对川上玉子而言,是一个艰难的关卡。
“每一次给你们补习,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宫家的客厅里,茶几上摆满了练习册和试卷。川上玉子靠在沙发边沿,望着上面没有一张及格的小测试卷,面色苍白,眼神黯淡。
宫侑和宫治缩在离她最远的角落,默默写着一道题都看不懂的数学试卷,试图让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只是这样,也能让心态崩溃的川上玉子挑出毛病,“你们缩在那里干什么?彰显兄弟情深还是觉得我有毒?”
宫侑:“……”
宫治:“……”
等两人挪回原本的位置坐下后,
又听到她幽幽地说:“二十分钟,你们连五道这么简单的选择题都做不完,活着有什么意义?”
宫侑抓着自己的头发,焦躁地翻了两下草稿纸,成功让川上玉子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宫侑整个人僵了一下,把试卷往一旁移动,试图背身遮挡住川上玉子的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耳朵里只有时钟走动以及兄弟做题时落笔的声音,他紧绷的身躯才慢慢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