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子的人。外祖父的死看起来的确跟他们没关系。”
“是么。”
这个结果在傅真意料之中。“不是他们,那连冗的问题就更大了。不管怎么说,他能得到那么多的消息就很不简单。”
“后来我又去问过一次铁英,他说的确不曾听说过连冗这个人。不能确定他跟连家有没有关系。不过连家家族庞大,而且如今连炀手下的人还有不少,不见得个个他都见过。”
傅真听到这里问道:“如今那个大月王,当真只是碰巧提供破城线索而立功上位的吗?”
裴瞻显然听懂了她的意思。他拧着眉头说:“本来是再三确定无疑的。如今怎么着也该再去查一查。”
傅真点头。
大月那边属实有点奇怪。
亡国是确实亡国了。毕竟都城都攻破了。他们的王和王室都被灭了。
但徐胤和连冗的暴露,却让人觉得战事结束后这半年里,还是显露出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原本就算有些漏网之鱼也不算什么。毕竟那已经是他们关起门来争权夺位的斗争。
但是连冗身上的疑点却与皇长子和宁老爷子联系在一起,这就不能不正视了。
想到这里傅真问了一句:“皇上病情如何?”
“暂时应该是稳住了。但是将来谁知道呢?”
裴瞻说完,略顿了一下又看向她:“杨蘸今日还交代了一件事。他说根据他们的线索,皇长子多年前曾经去过西北。”
傅真跟着顿了一下:“他怎么会去西北?他去西北做什么?”
杨奕消失在建国之前两年。那个时候还没西北什么事,当时呼应皇帝攻打西北的也是程家,不在义军主力的覆盖范围。
他带着两个护卫出城之后,也没有理由不声不响跑去西北。
“杨蘸说他不但去过西北,而且,他还说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他说,皇上和皇后分别派了一批人出去查找皇长子。可是皇上的人却不知道有皇后的人。”
傅真隔着薄雾看过去,脑子里也想塞了一团云雾。“你的意思是,宫中派了两批人出去,皇上那批人是相对公开的,皇后那批则是完全隐蔽的?”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裴瞻目光深深,“皇上和皇后明明都盼着与皇长子早日重逢,他们是皇长子的亲生父母,按理说他们应该拧成一股绳,可娘娘的举动让人看不懂。”
傅真心思立刻跳到了印象中的帝后身上。
对于开国皇帝和皇后,满朝上下,不管是不是一路跟过来的功臣老臣,没有一个人否认这对伉俪的情份。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每逢皇帝犯病之时,他都会让皇后代他翻折子。
皇后也是。定国之后,她就让家里父兄交了兵权,然后前往广西卫国守边去了。
后宫里事实上还有三位妃嫔,当初皇帝龙体安康之时,皇后都是主动安排妃嫔侍寝。
只是皇帝忙于国事,终究疏忽了后宫,以至于也没有再生下儿女。
如果不是有着相当信任,彼此都做不到这一步。
再者,大周从建国到如今几番波折,又因为大月扰边而再度陷于水火,若他们夫妻不同心,当时一点根基都没建立起来的大周根本就扛不住。
“是不是杨蘸弄错了?”傅真皱眉,“那家伙向来就不靠谱。”
“也没准。”
裴瞻这么说。
因为今日在牢里听到的那席话,实在是让人想要当面斥他是不是犯了癫症?
而仅凭他这一两句话,就动摇对帝后情份的信心,也实为不智。
“天色不早了,”傅真站了起来,“回房吧。”
裴瞻抬头,眼底微微地有着星光。“再坐会儿吧。”说完他拍了拍旁边空余的位置。
傅真微讶。
打量两眼之后她走到裴瞻身旁坐下来。
然后看向他:“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终于发现了,打从他先前一出现,他情绪好像就不怎么高。先前她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倒是不曾留意。
裴瞻沉气侧首:“徐胤被捉之后,你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吧?”
傅真抱着膝盖:“我本来事情也不多。”
裴瞻点头,扯断了身旁一枝菊花。“既然如此,那就来谈谈咱们俩的事儿吧。”
听到这里,傅真身子微顿,缓慢的朝他看去。
“当初你我说好,咱们成亲就是为了帮你报仇,现在仇报完了,你有什么打算?”
傅真一颗心沉了沉。
拖拖拉了这么多日,这个问题到底还是被拎到眼前来了。
怎么说呢,当初制定这个约定的时候,她的确是定得斩钉截铁,一丝一毫的情分都不带——这玩意儿在她和裴瞻之间本来也没有。
但人心也是肉长的,前后这几个月,裴瞻处处帮她,随传随到,毫无怨言。
如果没有她的帮助,她绝对不可能这么快把徐胤拿下马。
如今虽然还是扯不到儿女情长的份上,可是让她还那么斩钉截铁地把白纸黑字的条约说出口,却说不出来了。
当时说是说让她帮着搭理裴家的中馈当做回报,可是裴家的管家和下人都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