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夜晚是迷人的,作为一座有故事的城市,每天都在这里上演着无数个扣人心弦的短剧,剧种各异,在这个古老的地方,演绎着催人泪下的伤感别离。
陈御风来到黄浦江畔,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心中不禁思绪万千。
“怎么,很感慨?”尘飞扬走了过来,轻笑道。
“也没什么,倒是你叫我来有什么事?”陈御风扭了扭头,问道。
尘飞扬没有正面回答陈御风的话,而是朝着黄浦江面轻叹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听着尘飞扬咏叹着孔子这句耳熟能详的名言,不由得问道:“你也这么感慨?真是少见。而且你不是钟爱《大风歌》吗?怎么倒说起孔子了?”
“呵呵。”尘飞扬笑了一声,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
“这么晚叫我来这儿就是跟你讨论文学?看不出你还挺可爱的!”陈御风差点被逗乐,然后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显而易见,就是感叹时间的流逝之快。不过我倒认为这是孔子对那个人吃人的社会的强烈不满,连老虎都害怕的暴政,谁又能受得了呢?”
尘飞扬转过身,对陈御风说道:“你说的对,世间的什么权利,富贵,名声,对于孔子来说,都是与我如浮云。我好羡慕他,又害怕成为他。”
陈御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孔子是不好评价的,他是一代圣人,就算是我也是推崇备至。但是我并不主张成为任何一个人,人是一种独立的生物,你一旦成为另一个人,那么就意味着你整个人遭到了改变,被强行地扭转,这样还能是人吗?”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对于我来说,我并不因为我是上海尘家的继承人而感到快活,在我看来,那些都是虚的。我感觉自己整天都生活在虚伪的假象当中,在**横流的社会中行尸走肉,我太寂寞了!”尘飞扬有些痛苦地说道。
陈御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看来你跟我也有些许的相似之处,我当初也是很迷茫的,我俩倒是有犬儒主义的思想在里面。我现在倒是有点懂得你为什么说出逝者如斯夫这句话了。”
“哦,说说看,我很期待。”尘飞扬笑着说道。
“万物都是变化的,时间也是一样。我们所身处的这个空间,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能依靠外界的事物来判断。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事物总是遵循着大自然的发展规律,数亿年来都是如此,永远都无法打破。你虽然厌恶你现在所处的环境,但父母亲对你的期望让你不得不选择妥协。你渴望用时间的飞快流逝来早早地结束这一切,好让自己解脱。我不得不说你的消极思想让我也是自愧不如!”陈御风说完,不禁摇了摇头。
“哈哈!”听完陈御风这番话,尘飞扬哈哈大笑。“陈御风啊陈御风,你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作为你的对手,我也是很佩服你。的确,你说的也并无一点偏差,无法改变的事实让我走上了这条路。我生性不喜欢出风头,不过偶尔会搞点阴谋诡计。说实话,我是一个很自负的人,总是认为我不会失败。但经过这几天的较量,我逐渐被残酷的现实给击垮了我这脆弱不堪的自信心。”说完,尘飞扬自嘲地笑了笑。
陈御风保持了沉默,静静地看着被灯火照亮的黄浦江。江上微波粼粼,依稀还可以看见点点的星光,几艘客船在江面上缓缓驶过,这一切是那么的祥和。但在陈御风看来,却感觉缺少了什么。
“都是浮夸的假象啊!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常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陈御风叹道。
“道德经?”尘飞扬问道。
“不错。”陈御风笑着说道。
“看起来你对《道德经》很有兴趣。”尘飞扬说道。
“还好吧。”陈御风神秘一笑,脸不红气不喘。
看到陈御风露出这种表情,尘飞扬微微有些错愕,但随即释然了,在尘飞扬看来,陈御风或许已经成为了特殊的存在。
“我们虽然开战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能还不到一个星期,但这盘棋却已经走到了决一死战的地步了。”尘飞扬忽然说道。
“是啊,你吟唱的大风起兮云飞扬我还记忆犹新呢!”陈御风感叹道。
“如果不是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我们或许会成为知己!只可惜,这一切太不现实了。”尘飞扬叹息道。
陈御风有些惊讶,问道:“我们又不是生死之战,为什么这么感慨?”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解释的,可能今晚你就知道了,但却不是现在。”尘飞扬的回答模凌两可,让陈御风很是费解。
“不要太过纠结于这个,放轻松。”尘飞扬笑道。
“也是。”
……
在距离黄浦江不远处的一个僻静的角落,一位长相甜美的女生正出神地看着陈御风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