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
的带子系上,顺带从口袋里摸出来几片新的暖宝宝给自己贴上。
这可是别人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庄主迎风而立伟丈夫形象的秘诀。这动作在大庭广众下也做得自然而然,反正无人知道暖宝宝贴会自动发热。
她继续道:“就比如一个人干得心不甘情不愿,在田庄可能遭受损失的时候就会缄默不言,甚至幸灾乐祸,这是一种隐形的损耗成本。”
若是他们把田庄真心实意当成自己一辈子唯一的归宿,遇到任何不好的地方都会指出来。也会是天然的警戒兵,观察着所有的可疑人士。
颍川郡、甚至豫州都无险可守,民心就是最好的守卫。燕绥唇角微勾:“再者我有些不放心,去看看困难户和老人吧。”
古往今来不少君
主贤士都能体恤百姓,但能做到亲力亲为,在除夕夜亲自行走在寒风中去看普通百姓的,寥寥无几。众人心下暗叹:庄主,真是有大智慧的人。
荀彧起身道:“彧与庄主同去吧。”
其余人也纷纷响应,燕绥摇头道:“典韦和周泰同我去就行,人多反而让百姓不自在。你们先忙着,我这雕刻桃人的手艺着实拿不出手,还得劳烦志才帮我多雕一个。”
郭嘉拍了拍荀彧的肩膀:“大家安坐吧,存在储藏室和食堂的礼品都是我备下的,你们都不知道每份怎么给,还是我去。”
这理由无懈可击,众人便不争了。
“这寒风冽冽的,倒是难得见你这么主动。”饶是嘴上这么说着,戏志才还是把郭嘉的迷你暖水袋注上热水,塞到他的怀里,免得好友受了寒气。
“奉孝不比庄主伟岸,”荀彧把自己厚厚的皮毛披风递给郭嘉,顺便给他压了压帽檐:“穿这个出去吧,你的披风也太薄了,注意保暖。”
郭嘉秀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难道没人发现我比庄主高上一截吗,怎么就我全副武装?
燕绥见郭嘉都穿戴完毕了,只能同意了:“那你把披肩系紧些,当心风寒。”毕竟她里头还穿着羽绒服背心,郭嘉只穿了兔裘。
四人离去,华佗不由长叹:“庄主不但仁爱百姓,还思虑周到,我自诩救世济人,其实远不及庄主惠及贫苦人家多啊。”
田丰默然不语:以往只有他劝诫上司仁爱百姓的份,韩馥还弃之不理。没想到来到阳城,反而是长官比自己想得深远、做得更多。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莫不以民为重。”荀彧道:“庄主的许多观念都不凡,我有时候看庄主在会议室随手写下的手稿,都觉得获益匪浅。”
“或许,这就是庄主故事里面说的带飞的感觉。”戏志才笑着说:“接下来,我们是继续刻桃人,还是看庄主给我的乔迁礼物?”
坦白说,他有些迫不及待了,庄主吃饭前带过来时他就想偷看了。
法正脆生生说:“当然是看礼物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戏志才搓手,唇角笑意荡开来:“真是让人期待呢。”
法正撸起袖子,积极道:“我来帮忙我来帮忙拆!”
他和戏志才把礼物的箱子抬到中央,打开箱子,把上头的红布掀开,一台古怪的机器映入了众人眼帘。
“咦,这是什么啊?”法正左看右看,也没瞧出来什么门路来,期待地看向戏志才,指望着见多识广的对方给个解释。
戏志才也一头雾水,小心翼翼摸了摸黑色的金属部分:“我也不知道啊,看上去很是精致昂贵……”
“这似乎是说明书。”荀彧指了指桌子上的一轻薄的小册子。
“可这字,怎么缺胳膊少腿的?”戏志才依言拿起来,感觉上面的字都写得一般大,也十分工整好看,但就是不太认得。好在他翻到另一页,就有了栩栩如生的图像指引。
法正已经上手了:“好滑哦。”
法衍板起脸,抓住了他的小手:“法正,你的礼仪呢?”
“我试试嘛,我看那图像很有意思。”法正贡献出来了自己的衣袖:“来来,志才兄上。”他一时口嗨,又忘了刚定下来的辈分规矩。
此时天空飘起了鹅毛大的雪花,月光下燕绥回望了下欢声笑语的屋子,神色莫名有些感慨。
郭嘉问:“庄主在想什么呢?”
或是被雪花带来的凉意所感,燕绥不由叹了口气:“在想,明年注定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样平和的日子不多了。”
郭嘉却道:“有变化是好事,若是天下一直这样才糟糕呢。”
可这动乱还要持续许多年,才会惨淡收场。燕绥看着郭嘉脖子上一圈可爱的白色兔毛,笑道:“奉孝觉得,这天下纷乱要何时才能结束?”
她本以为郭嘉会长篇大论一番,却不料其不假思索道:“那要看庄主什么时候让它结束了。”
“我?”燕绥怔了一下。
庄主处处都在改变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现在的表情怎么还呆了一下?郭嘉道:“庄主有凌云之志,又有独一无二的禀赋,再加上我等在旁辅佐,何愁不能成就霸业?”
燕绥:话是没错,但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