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6 / 29)

白茸呼吸都顿住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浓重血腥味在空中扩散开,白茸胃中止不住翻涌,很想干呕,脸色煞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胡芊芊真的死了,被捕来青岚宗后那么久,她的九尾狐兄长确实没有来救她,甚至那时他就预料到了她的死状,妖兽是真的凉薄冷血。

她只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不知是为了谁。

黄昏中,男人神情寡淡,毫无动容,他修长的手腕翻转,灼霜剑身上溢下点点鲜血,已经重新恢复了如雪般的清光。

她第一次亲眼见沈长离杀人。那般漠然而无所动容…高高在上的玉面修罗……确是如此。

沈长离对她视而不见。

他斩杀妖物后,很快,便有弟子过来,用笼子带走尚且温热的尸身。

她便只能这样硬着头皮等着,待他处理完这些妖物,再坐回案几前。

两人都不开口。

白茸只是低着眼,盯着地

面,贝齿咬着下唇,不自觉在嫣红柔软的唇上印下了一点痕迹,一言不发。

他眸光沉沉落在她唇上那点痕迹,眸底漾起丝丝冷嘲:“你在看哪?”

她不得不抬头。

刚亲手杀了那么多妖,他的云靴与衣袍依旧一尘不染。

这么久不见,沈长离气质和之前略微有些变化,面容略微苍白些,眉睫便显得更黑,装束也变了,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也更陌生。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红,不知有意无意。朱湛色的深衣更衬得清俊眉目皎皎如玉,玉带勒住一把瘦窄的好腰。

不提他身上浓重的煞气与沾染的淡淡血腥味,好个雍容清贵的公子,不染凡俗的剑君。

她垂目,竟开口:你受伤了??[(”

他怕她担心,也怕她心疼,从前在外头受伤了从不和她讲。但是一旦被她发现,他又会不动声色地说很疼,来换取她的怜惜。

久而久之,她记住了他身上带伤时的许多小动作。如今竟下意识问出了口。

沈长离静默了一瞬,扬起好看的眉,冷冷道:“与你有何干系,白茸,你是我的什么人?”

她睫毛一颤,也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不再出声。

他落座:“下山做什么?”

白茸低着眼:“买药。”

“买什么药?”

她觉得自己像个毫无尊严、任他摆布的玩具,死气沉沉供述:“温濯重病,欲下山去泸川药铺采买补品,预备买人参、当归和首乌。”

“还想在城内,寻觅一处适宜开医铺的地点。”

她没和任何人说,她也很想随祝明决一起离开青岚宗,远离这是非之地,再也不回来了。

他搁了笔,薄薄的唇弯了弯,眸底浮起料峭冷意:“白茸,你倒确是忙碌又多情,豁出命来,救完了这个,立马又马不停蹄下一个。”

衣衫不整彻夜照顾。

为他病情夜夜梦中流泪,难以入眠。

最开始,她去葭月台找他的时候,不就也是为了救这个温,对这病秧子倒是长情。

白茸神情毫无变化,她的心或许是被伤得太厉害了,已经千疮百孔,再没多的感觉了。

“沈公子既不愿意放白茸下山,此事便无须再多说。”

她转身就走。

一瓶封好的玻璃注被他随手抛上了案几,里头是一罐新鲜透彻的红色血液。

白茸愣住了,迅速看向他。

他垂眸:“将死之人的心头血。”

白茸心急速跳动了一瞬,青岚宗水牢关押着许多灵力高绝的死囚,沈长离弄到他们的血自然不难,虽说不知不是心甘情愿给出的是否有效,但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见她神情迅速恢复了鲜活,他笑了一下,眸底隐隐满是讥诮。

白茸:“……用什么可以交换?”他绝不可能白白给她什么。

室内只剩他们两人,天光暗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眸光扫过她,狭长漂亮的眼中,那点意味不言而喻。

白茸想起在上京城玉华楼中的那一夜,又想起漆灵山混乱的一晚,脱掉人前那层清冷的外皮,卧榻上的他让她又怕又惧,且从来只对她一个人如此。

她低着眼,后退了一步:“沈公子,请你自重。”

她剩这一点岌岌可危的尊严,实在不愿再送与他践踏。

他倒是毫无动容。

直到她低声说:也当是为郎君即将进门的妻子着想。?_[(”

她面容和语气都很平静。

沈长离眸光已经骤然冷了下来,他扬了扬唇:“我自会为她着想。”

他天性傲慢,无论在何处,绝不服输或是低头。

下一瞬,他细长冰凉的手指重重掐住了她细瘦的下颌,粗暴地钻入她唇间,充满恶意的动作。

要他为妻守身,那她便只配被这样弄。

门扉半掩,甚至可以听到外头隐约人声,一旦有人推门而入,便能看到这一幕。看到青岚宗清冷守礼的剑仙是如何对待女人的。

他轻轻笑着:“白茸,我替妻着想,还需要替你着想吗,你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那个男人还能撑几天?”

“我以前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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