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宾主尽欢。
为了招呼陆文竹这个贵客,赵毅还狠了狠心,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和陆文竹喝了几杯。
陆文竹的酒量远不如赵毅,没多久,就喝得烂醉如泥,被他的贴身丫鬟晴眉搀扶着上了马车。
送走了陆文竹一行人,沈清然才转身看向赵毅,似笑非笑地问道:“说吧,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灌陆文竹的酒?”
赵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神情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那点想要捉弄一下陆文竹的小心思还是没能瞒过沈清然的火眼金睛。
当然,就算被沈清然看出穿了,赵毅也不可能承认,而是一脸无辜地说道:“乡野人家,没什么好东西能拿来招待贵客,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我珍藏多年的这几坛好酒了。像陆文竹这样的贵人,从小锦衣玉食,想来也吃不惯我们乡野人家的粗茶淡饭,为了不让他误会我们待客不周,我就只能多劝他多喝几杯酒了。”
赵毅的说辞并不高明,甚至称得上漏洞百出,但谁让沈清然愿意相信他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算是揭过了。
“赶紧去洗漱吧,一身的酒臭味。”沈清然一脸嫌弃,催着赵毅赶紧去洗漱。“洗漱完就早点休息,明天起来,还有一堆活等着你去做呢。”
赵毅偷偷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真的巧舌如簧地把沈清然给糊弄过去了。
与此同时,随着马车渐渐驶出桃源村,原本还不胜酒力,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的陆文竹忽然就睁开了双眼,眼里一片清明,哪儿还有刚才烂醉如泥的影子。
“少爷……”晴眉照例跪坐在陆文竹的身旁,动作轻柔地给他盖上了一张薄毯。
陆文竹翻了个身,懒洋洋地侧躺着,一手撑着侧脸,苦笑道:“晴眉,少爷我今天可是受了大罪了,赵毅这个泥腿子存心想让我出丑,不然不会一个劲儿地给我灌酒,还好少爷我机灵,见势不妙,果断装醉,不然,今天少爷我指不定就要出个大丑。”
晴眉仔细观察了一下陆文竹的神情,发现他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这才笑着打趣道:“少爷这就是当局者迷了,若是您在用餐时少和沈郎君说几句话,或者不摆出一副和沈郎君相谈甚欢的模样,赵公子也不会总是找机会向您灌酒了。”
陆文竹瞪圆了眼睛,故作惊讶道:“不会吧,赵毅那小子这么小心眼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陆文竹承认,因为沈郎君长得好,他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但这纯粹是出于对美人儿的欣赏,绝对不会产生什么想要将其据为己有的不轨念头。
在得知沈郎君已经嫁人后,陆文竹和沈清然交谈时,也会特别注意分寸,绝对不会说那些可能会引起他人误会的轻浮之语。
陆文竹可以对天发誓,他就是因为和沈郎君志同道合,才会忍不住和沈郎君多聊几句,从头到尾,他对沈郎君都没有任何不轨的念头,更没有打算撬赵毅的墙角,赵毅就这么把他给记恨上了,对陆文竹来说,还真是从天而降了一口大锅。
晴眉笑而不语。
“懂了,以后我再去找沈郎君谈生意,一定会找一个赵毅那小子不在家的时间。”不然,每次都被赵毅这么灌酒,他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啊。
看到自家少爷还打算继续往死里得罪赵毅,晴眉忍着笑,好心提醒道:“少爷,恕奴婢直言,您要是这么做了,只会让赵公子更加记恨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晴眉没好意思明说,那就是他们家少爷的体格远不如赵毅壮硕,相比赵毅这种常年进山打猎的习武之人,他们家少爷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估计都抗不住对方几拳。
在这种情况下,还往死里得罪赵毅,才是真正的不智之举。
“说得也是,像沈郎君这样的妙人可遇不可求,就算是为了我们醉花颜,以后我也少不了和沈郎君打交道,赵毅是沈郎君的夫君,若是让他知道我每次来见沈郎君都专门找他不在家的时候,肯定会怀疑我包藏祸心。”
说到这,陆文竹还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感慨道:“说到底,还是沈郎君眼瘸,看上了这么一个粗鄙莽夫,真是可惜了。”
晴眉不置可否。
这姻缘一事,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家少爷心疼沈郎君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但她旁观沈郎君和赵公子相处,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俩人是有情谊的。
“罢了罢了,赵毅这个粗鄙武夫,我惹不起,却能躲得起。”
陆文竹自认是一个正人君子,既然是正人君子,就应该有容人之量,他不和赵毅这个小心眼的一般见识。
“晴眉,根据我和沈郎君的约定,十日后,我们醉花颜就可以派人来桃源村带走第一批的香体丸和香皂,这事,就交给你负责了。”
晴眉一直跟在陆文竹身边,当然知道这些香体丸和香皂有多重要,当即毕恭毕敬地点头答应。
“少爷放心,奴婢保证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
交代完事情后,陆文竹这才重新闭上眼,想睡,但闻到自己身上若有似无的酒臭味,向来喜洁的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回去后,我一定要用香皂把自己从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