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的尚仪(1 / 2)

此时的南京城中一片宁静,除了巡逻的侍卫之外,只余时不时的虫鸣此起彼伏。

“瞻基,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一身风尘的朱高炽刚处理完建文旧臣和帮着父亲安抚其余朝臣,忙碌到晚间才带着疲倦归来,胖胖的身子使得他还气喘吁吁的,来不及喘匀就瞧见早已回来休息的儿子竟然还醒着,忙关心的问道。

“爹,你回来了。”

见到自己父亲回来,朱瞻基忙从椅子上起身快步去搀扶气虚体胖的父亲,顺道将桌上一直温着的茶水递了过去。

从朱瞻基手中接过茶盏,朱高炽忙喝了一大口,润了润自己忙碌了一天干涩的喉咙,才开口问道:“这么晚还没睡,是在想什么事?”

知道瞒不过亲爹,朱瞻基直接开口问道:“爹将今日白天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儿送到哪儿了?”

“什么小女孩儿,爹今天白天一直跟着你爷爷在处理政务,哪儿来的工夫去救人。”

朱高炽闻言,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只静静地用着茶水。

朱瞻基有些慌,看他爹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略带慌张的说到:“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没有就是,你没见过什么小女孩儿,你爹我也没救过什么小女孩儿。”朱高炽放下手中的茶盏,安慰般的宽慰着儿子道:“你要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父子救了个靖难遗孤你就接着提。”

听得此言,朱瞻基不说话了,父亲的话让朱瞻基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

不管他今日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儿是死是活,今日之后,她必然也只能是死了的,提都不能再提,否则,哪怕她还活着,也会因为被自己提起而处死。哪怕,那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遗孤,只粘上靖难二字,只身为建文旧臣的家眷,就足够她死一百次的。

“爹,我明白了。”朱瞻基向来聪敏,只从父亲的聊聊数语已经听出了暗含的意思,听话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哎,这就好,真不愧是爹的乖儿子。”朱高炽欣慰的笑了,又安慰了儿子数语,记挂着明日还要早起去处理事务,且天色已经不早,便让儿子早早回去休息。

朱瞻基年纪小,除了白日跟在自家爷爷身边和读书之外都没有什么事,自是清闲的紧。

躺在床上,想着白日发生的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爷爷手下的那些兵诛杀建文旧臣之时的狠厉,下手之时的狠绝,连幼童都不放过的疯魔,这一幕幕都让他不由自主的心颤,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逃避现实。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挡住双眼,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当自己聋了,什么都没有听到。可一双熟悉又陌生的臂膀用身后强硬的掰开了他当着眼睛的手臂,让他仔仔细细的把那屠杀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是他的爷爷,让他睁开双眼,将他压到椅子上,让他把一切经过都看得明明白白,不容许他有一丝一毫的逃避。

他明白,有今日这一遭,是因为他的爷爷赢了,赢了曾经坐在皇位上对他们一家赶尽杀绝的建文帝。如果输的是他们一家,那么今日遭难,被斩尽杀绝像杀鸡宰牛般被对待的的只怕就是他们一家。所以,他强忍着心中的惧意依旧没有离开,而是遵照爷爷的意思静静地看着。

白日发生的一幕幕一直在他眼前闪过,血珠被刀光剑影带起,溅在周围人的身上。有身着绯衣的朝廷大员,锦绣罗裙的管家女眷,还有那些不知世事的孩童。

想到此处,那些孩童的哭声又仿佛回绕在耳边,朱瞻基闭了闭眼,继续加快回忆,然后就是傻了一样直愣愣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儿。

朱瞻基想起那个小女孩儿,年纪还小,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看起来白白胖胖,挺是乖巧可爱。

只是就那么傻傻的坐在已经死去的父母身边,不哭也不闹,双眼没有一丝光亮,看起来好似没有了魂魄的木偶,空洞而又绝望,对上女孩儿眼睛的那一刻,朱瞻基终究还是违背了爷爷的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过去将那个小女孩儿救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违背爷爷的话,甚至在父亲的帮助下将人藏在父亲身后。

若说后悔,朱瞻基是没有的。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他也是不信的,只是在看到小女孩儿的那一刻,自己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能让他死,然后就是本能了,拉着她逃离。

也幸好是父亲将他及时拦下,想到这里,朱瞻基又想起了父亲的话。不能提起她,否则不但会给二叔三叔一个攻讦自己父亲的借口,也会给她带来不幸,只怕今日所做的一切就成了无用之功,不过幸好,终究是救下了她。

这般想着,朱瞻基的睡意渐渐上涌,终究是在疲惫之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

“啊,好痛,姑姑,别揪我耳朵,疼啊。”耳朵被用力的揪起拧住,疼得胡善祥龇牙咧嘴,原本就红肿的耳朵越发的鲜红,可又不敢用力掰开胡尚仪的手,胡善

祥只能可怜兮兮的求饶。

这是胡善祥当见习宫女的第一天,她就因为打碎了茶盏被胡尚仪拎着耳朵站在院子里罚站。

耳朵原本不该这么红的,只是因为早上胡尚仪喊她起床的

最新小说: 谍战,只有我能偷听心声 僵尸:人在任家镇,成九叔师兄 月计:从传闻到杂质 开局59年,人在南锣鼓巷 游戏:从蜥蜴到啃噬神明之巨龙 从崇祯开始的祖宗集会 抽到五条悟后再也不怕OOC了 丧失意义 崩坏三:我在圣芙蕾雅学院当老师 宝可梦:开局一只上将巨钳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