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鸡鸣寺的寺门,朱瞻基目送他爹安抚并送众位朝廷重臣离去后,再不遮掩脸上轻松的笑意,和他爹说了一声之后,便带着人准备回宫。
带着人快马加鞭刚走到城门处,就看到远处一匹马往自己这个方向飞奔而来,马上人的身形也很是眼熟,是自己在宫外宅邸的人,朱瞻基还记得自己派对方带人去跟踪孙若微和探查尚品古玩行了,怎么人这个时候过来了?
朱瞻基眯了眯眼,收住缰绳,勒马停下。
来人冲到朱瞻基几步远的地方便从马上下来恭敬地行礼道:“太孙,尚品古玩行那里有变。”
朱瞻基眉头一皱,一副被扫了兴的冷下脸来,叹了口气:“说吧,又怎么了?”
听出了太孙语气里的不喜,来人不明所以的接着道:“昨日我们跟着孙姑娘回到商品古玩行后,就悄悄的派人在周围守着。今日一大早就见古玩行门口停了两辆马车,那个孙掌柜正在收拾行李,可能是准备离京。”
“并且,属下们还看到有两个装束和打扮与古玩行的掌柜父女十分相似的人昨夜曾经去过古玩行,在古玩行里待了很长时间,怕夜长梦多,所以属下以派人悄悄将此二人拿下,还请太孙示意该如何处置。”
说完,来人仍旧躬着身子行礼,等待着朱瞻基下达命令。
这个时候收拾行李?这是要去哪?难不成是要离京?
还是在他刚刚带了孙若微去锦衣卫诏狱走了一趟之后。
朱瞻基冷笑,既然在孙若微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就先把人都关起来吧,等他忙完了再找时间好好审审。
“先把人都抓起来,令锦衣卫将这四人分开关押,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用刑。”
朱瞻基下了命令后扬鞭欲离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对着来汇报消息的侍从说了一句“将孙若微单独关押在天字一号牢房”后便交上用力的一夹马腹,骑着马匆匆离去。
“是。”
身后留下的侍从领命后也骑上马追着人往城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提刚坐上马车准备和父亲一起离开京城的孙若微父女俩被突然出现的锦衣卫抓住送入牢中,正不知所措的在牢中纷纷叫嚷着自己的清白和无辜,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遭遇到了牢狱之灾,宫中的胡善祥正在胡尚仪的带领下亦步亦趋的熟悉着这位新入宫的朴妃的接待事宜和理解程序。
今日在凤仪阁主持接待事宜的是永乐七年入宫的安贵妃,入宫已经三年,却是算得上是位老人了。
太子妃身着华贵而又庄重的朝服郑重的接待来恭贺的特使后,便将后续事务交接给安贵妃让她看着处理,就以宫务繁忙为由摆摆手不耐烦的离去了。
胡善祥听着对方特使谄媚的恭贺悄悄地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翻了个白眼。
“圣主临朝,正气沛然,妖氛冰消,出兵关外还山河以安静,解黎民之疾苦……”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只可惜皇帝人不在这儿,说的再多人也听不见啊。
胡善祥好奇的瞧了一眼跪在安贵妃身前的婴宁长公主,心里不由想到确实挺可惜的,这个年纪在现代也才是要上高中的时候,现在却为了国家利益被牺牲,成了个连和亲都算不上的贡品。
“多大了?是谁的孩子?”太子妃离去后,端坐正位的安贵妃看着眼前娇滴滴的青涩小姑娘开口问道。
“十六岁了,是全贵妃的孩子。”
“我希望你可以死在我的前头,因为这宫里实在是太冷了。”安贵妃眼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亲近和怜惜。
周围的宫女、太监都不动声色的假装自己没听到安贵妃后面一句恍若诅咒的祝福,待接待事仪完成后纷纷行礼退下。
胡尚仪还要去安贵妃处为刚入宫的婴宁公主讲解后宫规矩,胡善祥便一个人回尚仪局去,行致半路却忽然被从眼前伸出的一只胳膊拦下,胡善祥抬眼望去,瞬间被满脸笑意的俊秀公子恍惚了心神。
“参见太孙殿下。”
胡善祥回过神后,慌忙揖手躬身行礼,被朱瞻基扶起后才慢慢直起身来,郑重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还以为被自己拒绝后朱瞻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想看到她了才对,没想到这人竟然还能笑得一脸花似的,就是这幅笑脸怎么看怎么像是春心荡漾。
“殿下拦住善祥,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善祥去办?”见面前的人没有开口的意思,胡善祥只能无奈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找你有事。”说着,朱瞻基拉住胡善祥的胳膊拽着人就走:“你和我出宫一趟。”
“太孙殿下,这样不合规矩,宫女没有命令无故出宫是要被宫正司责罚的。”
“谁说没有命令?本太孙命令你可以出宫,我看谁敢罚你。”
朱瞻基最听不得胡善祥拿着鸡毛当令箭一样一板一眼的用宫规来驳斥他,拉着胡善祥就往出宫的宫道上走。幸好这个是时间宫道上的人不多,寥寥一两个宫女太监也被朱瞻基冷冷的眼神威压的低下头装聋作哑,不敢探头看一眼,否则只怕不到一个时辰朱瞻基和胡善祥在宫里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消息就会传的人尽皆知。
胡善祥试着挣扎了几下,手臂牢牢地被朱瞻基握在掌心怎么也扯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