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不耐。
厨房里的宋母都有些让女儿应下婚事的心思了,借着送水的由头,走进了女儿的卧房。
“兰儿,这位是?”
祁幼安对宋母的声音并不陌生,连忙从凳子上起来,“伯母好,我想娶你女儿,我叫祁幼安,今年十九,是东街口将军府的……”
听到将军府宋母便已歇了心思,和蔼的笑容里多了些许疏离敬意,“小将军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
看病的怎会踏足后院,来人家大夫的闺房?
祁幼安不吭声了,低着头犹如被霜打的茄子。
宋泽兰也没有出声,素白纤长的玉指缓缓伸到桌案中间,然后慢慢提起水壶倒了杯茶水推到祁幼安跟前。
茶水色泽鲜亮,泛着说不出的香味,汤面上热气氤氲,淡淡的,好似微雨朦胧里化不开的薄雾。
半晌,宋母默默退了出去。
“时候不早了,”宋泽兰笑着仰头看她,空洞的眼神隐有柔和光芒,“粗茶淡饭,恐小将军吃不惯,便不留您了。”
日当正午,阳光和煦,看着便觉暖意融融。
祁幼安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宋姐姐看不上她便罢了,为什么伯母也看不上她?
明明上一世,她跟宋姐姐交好,伯母也待她极好的,还亲自给她做过几件衣衫。
只因为她不是乾元君吗?
除却这个,她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论出身她比祁昊宇强,论才能她也不比祁昊宇那个伪君子差,且待她宋泽兰也是掏心掏肺,比待亲娘还要好……可宋泽兰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嫁了。
看着眼前这令她朝思暮想的容颜,祁幼安脑子不受控制又回想到了眼前人嫁给祁昊宇,温恭谦顺唤自己阿姐的画面。
胸口突然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眼睛也毫无征兆的湿润了。
祁幼安抬袖擦了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她内里那个百战沙场的将军大人自觉太丢人,忍不住落荒而逃了。
出来的时候,还好巧不巧跟宋母打了个照面。
惊得宋母手里的碗都掉了,敢问这堂堂将军府的小将军,在她那柔弱且眼盲的女儿房中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