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手忙脚乱脱掉身上蓑衣轻轻丢在地上,然后过去从宋泽兰手中接过伞,压低声音:“媳妇儿,我悄悄的,绝不惊动宋伯母。”
“嗯……”
两人同撑一把伞,步伐缓慢,路过宋母房前时,祁幼安还刻意屏住了呼吸,好在宋母房内并无动静。
到了宋泽兰的卧房,里面并未点灯,也未放置蜡烛和油灯,进去之后祁幼安便同瞎了无异,什么都看不见。
她一时呆立原地,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好在身边人察觉到她的窘况,微凉的指尖反手握住了她,纤细却有种异样的踏实感,“安安,你先上床,待会儿我把衣服拿给你。”
眼前乌黑一片,再怎么睁大眼睛也看不见,祁幼安纵使想逞强也没那个能耐,她乖乖应了声好。
嗓
() 音绵软干净,好似天边的一朵云。
宋泽兰脑子里不禁勾画小将军乖巧可爱的模样,心尖儿软了软,“安安,你惯爱睡里侧,还是外侧?”
“啊?”
一瞬间,祁幼安觉得自己不会思考了,全身的血液好似都沸腾起来直冲脑门,憋红了一张脸,也烧得口干舌燥嗓子眼儿发紧,“睡……睡一张床?”
宋姐姐她不让自己睡大堂……而是跟她在一个屋子里睡同一张床?
“嗯,先凑合一晚吧,没有别的住处了。”
宋泽兰语气平缓,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煦。
但她的内心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莹润如玉的耳垂已染上了薄红。
今日是她这个月雨露期到来的第一天,虽然服药抑制了情热,但留人过夜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尤其这人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梦里’为她孕育两女的妻,若是动手动脚……
宋泽兰不敢再往下想,只能宽慰自己这人还未分化……
祁幼安倒是想一口答应下来,却又担心媳妇儿觉得她孟浪,小小的矜持了那么一下,“媳妇儿,这会不会不太好?要不我还是在桌上趴一晚算了。”
“……不会。”
听着她声音里压抑不住的雀跃,宋泽兰好笑,若自己真让她在桌子上趴一晚,心里指不定怎么委屈着呢。
像是怕她反悔了,小将军回答的很快:“那我睡外侧,媳妇儿你若是起夜的话我陪你。”
温软带着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泽兰下意识攥紧了她的手,又蓦然松开:“好,我去拿衣服。”
祁幼安却是一刻也不愿跟她分开,从身后牵着她的衣角,亦步亦趋跟着她来到衣柜旁边。
宋泽兰的衣物皆是分门别类摆放,她很快便摸出一套中衣中裤递给祁幼安,“安安,你可以去床上换,放下帷帐即可。”
她出来的急,一身单薄里衣比祁幼安身上的还湿,方才牵她衣角的时候祁幼安就发现了。
“媳妇儿,你先换,我不会偷看你的。”
“你先……”
宋泽兰话还没说完,便被祁幼安这个无赖威胁了,“听话媳妇儿,不然我动手帮你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