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相互对视了一眼,还是盛云昭忍不住唤了声:“父亲?”
老王爷眼神一清,当即摇了摇头,“阿桓是性情中人,他听我说完后,还笑着说我想多了。
可那个人的行事风格,我实在是无法苟同,在处过几次事后,我与他发生了分歧,他便从中挑唆阿桓与我的关系。
他却忽略了我与阿桓情同手足之情,阿桓岂会受他挑唆?他被阿桓不留情面的训斥了一通。
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心胸狭隘,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还拿阿桓之死来污蔑我?呵,他也不想想,我为何要害阿桓?
我害了阿桓,又对我又有何好处?若阿桓如常继位,如今绝对会是另一番景象,至于红沫与他……”
意识到失言,越衡神色里闪过一抹不自然,解释道:“肖红沫她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她是武将之后,上得战场,下得庖厨,也时常与我和太子的门客商议一些军中之事。
我们也算是至交好友,故而,在称呼上少了些讲究。
但绝不是我敏感,而是我多次见秦昊邈看桓太子妃的神情不对。故而,我才对阿桓说秦昊邈心术不正一说,只是没想到,到底……”
气氛有片刻的古怪,老王爷如此解释,多少有些欲盖弥彰之嫌,但他的为人,夫妻俩还是清楚些的。
越衡似乎也觉得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显得有些古怪了,便不欲再说他们了。
而是看向儿子,“忱宴,若是你决定结束皇室这场不入流的阴谋,那免不了要掀起一场风浪,避免你的儿女以及你祖母和母亲收到波及,那就必须尽快秘密送去淮南。”
越忱宴郑重颔首,“是,已经在安排,尽量在这几天内就动身。”
老王爷不由眉头微蹙,有些犯难道:“只是你祖母和你母亲都不愿意去……”
越忱宴眸光如雪,果决的道:“容不得她们说不,法子多的是,若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到了淮南,儿子就不信,她们还跑回来不成?”
老王爷嘴角一抽:“……”这个臭小子,大逆不道。
不过他心里却是豁然开朗,也对,老母亲还能打死自己和孙子不成?
妻子难道还会和自己拼命和儿子拼命不成?
再没有比眼前更坏的,如此一想,心下一片清明。
盛云昭眸里多了两分浅笑,“父亲不必担心,母亲已经答应听从安排了。”
“什么?”越衡惊讶的看向儿媳,“何时的事?”
“有几天了,父亲恕罪,儿媳,这几天因我生母这件事就没有及时和您说,也还没有来得及和夫君说。”盛云昭虽说着恕罪,可脸上却没半点歉意。
老王爷却是神色一阵轻松,大度的一摆手,“这个无妨,再没有比她心甘情愿更好的。”
越忱宴眸里多了几分暖意,想必是阿昭说服了母亲。
“如此,那就只剩下你祖母了,只希望别气到你祖母才好……”老王爷喃喃的道。
盛云昭却是微微一笑,“祖母一片慈爱之心,自是不会让我们为难。”
越忱宴却突然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说,太后醒了。”
盛云昭听了没有一点意外,她虽不知太后昏迷的真正缘由,但她给的驻颜丹并不是顷刻毙命的,却是毁根基的。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门房的禀报,“禀王妃,宫中慈宁宫来了内侍,说太后娘娘传您进宫一趟。”
不等盛云昭开口,越忱宴沉声道:“就说王妃受伤了,无法前去。”
听到门房出去的脚步声,盛云昭并没有阻止,越忱宴这样处理是对的。
她受伤一事,想必太后定然也早就知道了,却还是打发人来,那必然是试探了。
试探她,也试探淮南王府。
若她们顺从,她只会变本加厉,也会不断的试探淮南王府的底线。
若是她们这边强势些,太后反而拿不准她们这边深浅了。
重点是,他们现在还没准备好,算是虚张声势吧。
盛云昭转过头看向越忱宴淡淡的道:“王爷让人盯紧秦昊邈一行人,当日我故意对他们说要想想,不过是假意敷衍。
因为我看的出来,秦昊邈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如此费尽心机,又在这个时候回来,定然有所图谋,这也是我为何没有将话说死的缘由。
另外,我还想看看他们说要回来复仇,那么筹码是什么,知己知彼才好从容应对……”
老王爷颔首,“云昭如此处理的很好,他们见你这边有了希望,定然还是会找你,虽是与他们虚与委蛇,但你也要小心。”
“是。”盛云昭应下。
“他们现在定居住在闹市区,所在位置巧妙,前后出入方便……”越忱宴说着不由轻笑了声,“依我看来,他们大约是为了方面跑路。
表面上看,那座宅院里并没有几个人,我已经让人暗中盯着了,他们有什么动作,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越忱宴说着,不由又道:“另外,我们府外又增加了一拨盯着的人。”
“又一拨人?”盛云昭早就知道太后的人一直盯着淮南王府。
不,应该是一直派人盯着京中不少朝臣,盛云昭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