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下午不忙的话,还想让你帮我看个病。”
宋律:“?”
她不动声色打量宋晏容,看神色倒是瞧不出什么问题,问:“怎么?”
宋晏容手机正好响起,当下人来人往也不方便多说:“我下午找你?”
稍停顿,玩笑道:“要不我再挂个号?”
宋律:“……”
她淡淡说:“可以,你挂到再说吧。”
“……一百五十万不含服务费?”
“不含。”
宋晏容看着宋律进门,没有生气的想法,反而觉得这二姐还挺有意思。看着冷,但起码是个好医生。
一百五十万其实对宋律没有任何
作用,人家也不缺钱。()
早上来时听别的护士说,科室的设备有的都是宋律自己掏腰包购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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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医生很多,遇到一个负责的医生和撞大运没什么区别。
…
宋律进门。
苏葭靠在白色病床上,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也没遮挡这个女人的漂亮。
宋律并不感到惊叹,只是想,越漂亮的人越是蛇蝎心肠。
尤其对自己。
她今天的脸色不太好,甚至比面对宋晏容的时候还要糟糕。
“宋医生心情不好?”苏葭脸色发白,却还能自若的笑。
宋律道:“你的检查结果很糟糕,这样做值得吗?”
上次宋律的脸色还没这般难看,苏葭心底一咯噔,她稍稍正色,问:“怎么了?”
宋律冷着脸将刚才门外和宋晏容说过的话,简单概率一遍,苏葭闻言沉口气,隔了几秒,说:“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并不后悔。”
“是么?”宋律冷笑一声:“你以后很可能生不了孩子,这一点你应该也不在意了?为了周媛,为了一个标记,这么毫无顾忌的损害自己身体,真的值得吗?”
女人生孩子,这并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
宋律生气,是因为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苏葭违背了一个人对自己最基本的尊重。
苏葭还是第一次见到宋律发这么大的火,她以为宋律那天帮她,是站在她这边的,她其实知道宋律是对的。
这些道理是对的。
只是偏执的坚持自己的:“你现在生气好像也没有办法了,宋医生,我可能习惯了自己对自己负责,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宋律眉心一蹙。
她和苏葭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也就这几年的光景,苏葭的过往她多少知道几分,所以不可否认,她起初对苏葭是有同情在的。
可是近来不知为什么,苏葭突然性情大变。
如今的苏葭外表仍旧温和无害,但那更像是一口平静的古井,越往近走,越发现深不可测。
那不是苏葭,但是结合那身世,又觉得苏葭长成这样才是理所应当的。
一个受尽苦难,被折磨逼迫欺负的人——凭什么让她永远保持善良?
宋律直视苏葭道:“你自己都对自己身体不负责,没有人会为你负责。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帮你不是因为你做得对。”
她其实也是错的。
起码身为一个医生,她当时应该立马让苏葭去医院。
看到结果的时候,那种被自己背叛的自责与羞愧,令她难受。
“抱歉。”
苏葭不是宋律,她依旧没有那么多的同理心去理解宋律的想法,但是看到宋律这样的反应,她倒是后悔不该把宋律拉进来。
如今的宋律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除了分析病理外,苏葭很少听她说这么多话。
但苏葭记得,宋律以前不是这样。
十八岁那年,她第一次和宋律说话……那天是圣诞夜,宋家在过这些西方的节日时总会大费周章,哪怕是冬天,从国外运回来的鲜花也盛放在花坛中,开得又嫩又娇,花园里到处都是为庆圣诞挂满的彩灯,张灯结彩的氛围让人感受到了节日的喜气。
那年宋律二十五岁,习惯穿一身灰色运动服,扎着丸子头,虽然不怎么爱笑,但遇见人会打招呼,会很有礼貌地回应别人的每一句问好,就连宋家的佣人也都很喜欢她,提起她也都是言笑晏晏地夸赞。
在后花园水池边的座椅,她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过去打招呼。
宋律那时心情显然不太好,很敷衍的说了几句。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好人。”
这句话是宋律给她的第一句忠告,她当成了嘲讽,以为宋律不喜欢她。
后来历尽千帆才明白,那是多么珍重的提醒。
苏葭那时还想再为自己愚蠢辩驳几句,却听见二楼有人轻轻喊了一声:“阿律。”
她和宋律一起抬起头,看见宋家姑姑穿着灰色高领的针织衫,站在二楼房间的阳台。
月色如水,女人微一抬手,风沿着她纤瘦的小臂拂过,她冲宋律招手,复又温柔地唤了声:“阿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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