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持分家的事了?
谁叫金成安和楚源这对翁婿对外并不和谐呢?跟岳父交情不好,但跟金成安关系好,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就算你跟金成安关系铁,分家这事,你这也掺和不上啊。
靖安侯指着匣子里被分成四摞契纸,状似随意的道:“你这东西不对啊。要是我没记错,你们家这四小子的生母当初是正经下了聘礼纳进门的。那好似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人家吧。”
既然不是没名没姓,有聘礼,就该有嫁妆。
但是嫁妆呢?
这些产业里没有啊。
靖安侯看向四爷:“你父亲早就交给你了?”
四爷迷茫的看向金成安,没有说话。他还真是灯下黑了。从来没想过这个身份的母家是什么出身。原来想着既然是进来做妾,哪怕是出身体面,也不过是商户或是六七品人家出身的庶女吧。可叫靖安侯这一问,好似就不对。
他这是暗示楚夫人侵吞了妾室的嫁妆吧。
但四爷却在金成安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恼怒,他心里就有谱了。只怕这里面牵扯的根本就不是楚氏能知道的。
楚氏果然涨红了脸:“苗氏的东西都在库房里封存着呢。回头就全都让老四拿走。一些粗笨的家伙谁稀罕?”
“粗笨?”靖安侯就看向楚源,“苗家的产业就剩下‘粗笨’两个字了?”
瑜亲王愕然:“苗家?苗家的马场那可真是了不得。”
不说是苗家自己马场里的马,就是每年从关外带进来的马,那就不是个小数目。
成郡王低声问道:“当年苗家那位当家的儿子都死绝,就剩下一个小孙女,孙女没出嫁,苗当家就去了。难不成,这苗氏就是苗当家的亲孙女?”
看来京城知道苗氏这事的并不多。
金成安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就叹了一声:“事情还真是……一言难尽。别的就先不说了,就那马场……它大都建在咱们大周和北辽的边界上,一年年的,慢慢的就被北辽给吞了。这上哪说理去?还能为了自家的私产影响两国邦交?这些事都没法提了,现在……已经不是早先了。原来的马场如今都在北辽境内了……说起来,也是可惜……想起来真是惭愧的很,孩子姨娘给孩子留下的东西,我这个当爹的没给护住,倒叫我跟孩子没法子交代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不说话了。这话听着觉得玄乎,但确实不是没有可能。国与国的界限,在有些区域是相当模糊的。尤其是交界常发生武力冲突的地方。今儿我朝你那边多移动了二三十里,明儿你朝我多移动了三五十里。很正常!要是马场设在这里,那这里就该是草原,水草丰美。汉人不一定稀罕,但这对辽人却不一样。即便这地方被占了,边防军也未必就往心里去。以前苗家是有自己的护卫的,在这中间的地界还算能护住食。可这苗家男人死光了,这马场自然就慢慢的势弱了。道理好似也能说通。
四爷的瞳孔却猛地收缩了一下,金成安既然说被北辽侵占了,自然就不怕人去查证。那些地方只怕真在北辽境内。但金成安怎么可能将这么要紧的东西轻轻松松的让给北辽呢?是谁也不可能办这样的蠢事。除非金成安跟北辽有默契,或者说两者之间有某种交易。
就听金成安叹了一声:“……前几年,我在辽东给重新置办了个马庄……不能跟苗家当年的马场比,小是小了点,但也是我这个当爹的心意。才想着私下里给老四的……”
四爷马上摆摆手:“我身子不好,去不了辽东那地方。也一点都不懂打理,爹留着吧。要是为觉得不合适,您将城外的庄园给儿子也行。”
金成安心里一下子就落下了,“行!肉烂在一个锅里,多啊寡啊,没那么些计较。”
靖安侯看着四爷,颇有深意的笑了一声,很有些意味莫名的意思。
这事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插曲,就这么看似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可其中有些人的心却跟着翻腾起来了。尤其是二老爷金成全,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苗氏进门他从没听说过嫁妆是带着马场的。但今儿大哥却没否认这一说法。这叫他只觉得后脊梁发凉,这家里还真是有很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就像是自己瞒着大哥一样,大哥只怕瞒着自己的更多。那马场呢?真被北辽侵吞了?
这边不管人心里怎么想,瑜亲王在一边已经将契书写好了。等四爷将契书拿到手里,随意的瞄了一眼,就递给林雨桐,叫她收起来。
那边林芳华见产业拿到手里,就看了齐朵儿一眼。齐朵儿轻轻摇头,林芳华就不再言语了。这个时候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楚夫人逼得太狠了。再说了,楚丞相的眼神也太可怕了。即便视线不准你,也叫人一身冷汗。
家产就算这么给分了。
林雨桐直接回了院子。四爷在前面要陪客的,今儿请了有身份的人来,置办席面,好好答谢,都是应该的。男人都去了前面。
“主子……”三喜递了热茶上前,“不少人都来打探主子的意思……”
“打探?打探什么?”林雨桐莫名其妙。
“这分家了,这下人怎么带?”三喜问了一声,“如今不挑拣几个得用的,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