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惊动起来,他们好在暗处观察吧。
两人快速的将身上的夜行衣都脱下来,林雨桐将这些全都收好。又动手将头发都散开。这才将家常的棉袍子往身上一套,再去随意的披上披风。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听贵喜喊道:“主子,没事,别起来了。不知道是哪个又点火取暖,结果睡着了,火不大……”
四爷嘴里应着,但还是跟林雨桐出去露了个脸,又打发人将拱门开了,打发人去正院看看要不要紧,这才进了里屋。
“如此也好?”四爷进来将身上的披风一扔,“咱们留下的脚印也彻底的被来来去去的人给踩乱了。”说着,就心里一动,“这不对啊!怎么感觉这人其实在帮咱们呢。”
真要跟着他们并不是难事,下雪天光是脚印就是个麻烦的证据。除非自己两人真有踏雪无痕的本事。可对方没跟着,而是用了这么一个办法试探,这看似试探,可来往的人一多,谁还会注意到脚印?不是帮忙是干什么?
林雨桐的眼睛一眯:“是啊!为什么一进正院这人就不跟了呢?”其实他们都已经准备要是那人一直跟到正院,就少不得要冒险杀人了。“难道……这人其实是……”甘氏的人?
还真是*不离十。
外面有多乱,两人都不去管了。如今才四五点钟,还能睡个回头觉。
林雨桐躺下了,翻了几番,才问四爷:“你说要是没有咱们在,恒亲王是不是得杀了林芳华。”
四爷听她着语气复杂,就闭着眼睛道:“是不是觉得有些遗憾。要是咱们没去就好了。”
林雨桐先是‘嗯’了一声,就摇头低声道:“那也不行。咱们不去,估计楚怀玉还是会去的。到时候死的可不只是林芳华。算了,只当是人家的命不该绝吧。”她今儿真是被林芳华刺激的够呛。
而此刻的林芳华,脸上的神色变得很奇怪。
先前摸到男人身上穿的是貂皮,但是刚才怎么看见恒亲王身上穿的大氅好似是狐狸皮的。是自己摸错了?还是在洞里的光线太暗,自己看错了?
她躺在床上,不停的想着刚才的一幕幕。男人的喘|息声,恒亲王的轻语声,好似都在耳边。可这两个声音一会儿重叠,一会儿又好似毫不相干。她的心越揪越紧,只觉得头越来越昏沉,耳边似乎还能听见救火声。她心里就更害怕了,听那方向应该是园子里,不会自己的事被人看见了吧?想到这里,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心跳的厉害,好似随时能从胸腔里蹦出来。半梦半醒之间,就看见朵儿她爹七窍流血的朝自己走过来。他眼神冷冰冰的,远远的就伸出胳膊,那一双手上的指甲长长的,尖尖的,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那冰冷的双手就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
“她爹!对不住……是我对不住你……她爹……不是……这不怪我……我是被逼的……对……我不是自愿的……她爹……”林芳华浑身哆嗦,偏偏头上的汗都将头发打湿了。
齐朵儿披着衣服,伸手叫了丫头过来,“给夫人将身上汗湿的衣服都换了,用热水擦洗一遍……等天亮了,好打发人去找大夫……怎么好端端的就发起热了?”
那小丫头应了一声,端了热水来,才上前解林芳华的衣服。可刚解开两个扣子,就‘哎呀’了一声,“二奶奶,夫人受伤了。”
齐朵儿一扭头,脸色顿时就一变,然后若无其事的道:“喊什么,不过是磕到什么地方了,大惊小怪的。行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那小丫头懵懂的看了一眼齐朵儿,见主子的脸色确实不好看,但到底不敢说话,赶紧退了下去。小丫头不懂男女之事,所以不明白这身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却是懂的。
原本以后母亲说对不起父亲是因为又想起父亲死的事了,可怎么也没想到母亲这把年纪了,会做出这样的丑事。而且这样的丑事是出在了自己的夫家。
齐朵儿心里又是难堪又是愤怒,这个男人究竟是谁?这半夜三更的将母亲叫出去,会是什么人?是国公爷还是二老爷?想到这两个男人,她下意识的就摇头,“这两个人可不是糊涂的人。”难道会是府里的下人?
只要想到这里,她从心底就涌出一股子恶心来。
齐朵儿用力的咬着嘴唇,手里攥着帕子,攥的手指都泛白了。自己都已经这样了,母亲还想着跟人私会。她怎么能这样?
她想将她叫起来,跟她吵,跟她闹,但她知道,什么都不能做。还得替她瞒着。
“让你不要脸!”齐朵儿猛地冲上去,一把将盖在林芳华身上的被子给掀开。
林芳华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的身体蜷缩了起来。
齐朵儿的视线落在林芳华身上,里衣穿的乱七八糟的,肚兜和一只袜子都穿反了。她拿起水盆边的帕子,一下子盖在林芳华的脸上,脸上露出几分狰狞来,“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能这样?”说着,狠狠的在林芳华的脸上用冷帕子擦了几下。
等心里的这股子邪火发出去了,她这才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如今可怎么办?该怎么办?”叫人发现了,就没有活路了。
这一坐,就天光大亮。外面传来丫头的声音,她才恍然而惊,马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