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的农村老太太,就说了,“我的老大姐啊,我大半夜的把菜拉来,图啥?挣的就是这个辛苦钱。”
啥辛苦钱这么贵?你那汗珠子是金子做的?
好容易劝的离开了,不买黄瓜了还不行吗?转眼又说四爷去了,因为她听人家说了一耳朵,现在西瓜可贵了。那人在市场上找西瓜,想买呢。结果压根就没有,跟菜贩子说起来了,金大婶就听见了。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抛费!”
她是这么说她家四儿子的。
四爷就说了:“昨儿清宁说想吃,说人家孩子都吃……”
然后金大婶就闭嘴了。
哦!是孩子要吃啊。那是得买。
回去金大婶跟小老太去厨房做饭了,絮絮叨叨的说所见所闻。小老太一边听着一边笑,这两口子真是把人的弱点摸的透透的,别管事多絮叨,对他两来说,事就不是个事。她跟着两人过日子,如今也是半点心都不操的。根本就用不上她。
心里对这孙女婿满意的不得了,不惯着自家妈的女婿那就是好女婿。
心里高兴,对金大婶也多了几分宽容。时不时的搭几句话。
本来就是熟人,又不缺乏共同话题,两人聊的还挺好。
不过金大婶是急脾气,就觉得城里啥都好,除了物价她不满意之外,对家居最不满意的就是厨房。厨房啥都好,也够干净,但就一点,这做饭的火太小,急人啊。锅那么一丁点,能做饭吗?做的够谁吃啊。也就是一家三五个人能凑活,人一多,这做饭能把人给坑死。还有蒸馒,一锅能蒸几个?不上算嘛!怪不得那馒头是买的,这玩意倒是买起来更方便。
她就说了,“以后在家里蒸了馒头我叫人给你们捎来。省就不说了,自家蒸的馒头好吃。”
林雨桐就忧愁了,冬天还罢了,放在阳台上暂时是不会长毛的。要是夏天,这可咋整?如今那冰箱,里面能塞啥?不能说开着冰箱就是为了放馒头的吧。
她进去接话:“等到了县城再说,等回去了怎么着都行啊。说不定还在镇上……”
“咋还在镇上呢?”金大婶就不解了,“那上学干啥?”
这以后在镇上跟以前在镇上,这身份上肯定是不一样的。
如今这固定,本科愿意下乡,那去了至少都是副科。说是至少也得是正科了。
这可跟以前的身份算是天差地别了。算是干部身份了。
县城里这个局长那个局长的,说起来也都是正科级别的。
估计直接回镇上的可能性也不大。饲料厂和养猪场如今经营的挺好,里面牵扯到的利益关系一定是有了变化的。那么肯定不是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家回去的。
所以,回去九成九都会在县城。级别不同,给的待遇自然就不同。房子这些东西也会有些变化。这些事情两人都清楚的知道。但事情没落定,不能跟金大婶说的。
她再某些方面还不及清宁,清宁就很明白什么话能对外说,什么话是半点都不能对人言的。
林雨桐只得又道:“只是实习而已。临毕业还有一年呢。”
不懂的金大婶就似懂非懂的点头,不再接着问了。
清宁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奶高兴坏了,“要知道奶来了,我都不去上学了,叫我爸给我请假了。”把书包扔下,跑出去喊隔壁楼的严格:“今儿我奶来了,不一块写作业了。”
然后胖胖的男孩从楼上的窗户探出脑袋来,“知道了,明儿早上我叫你上学……”
清宁没应声,蹭蹭蹭就进来了,抱着她奶的腰不知道要怎么亲昵才好。小嘴吧嗒吧嗒的局不停。从家里的每个人到果园里看果子的黑子,她都细细的问候了一遍。又哼唧的缠着她奶,“再住些日子呗,等我放暑假了我跟奶奶回去……”
听的金大婶心都化了,但态度还是坚决的,“……不成的!不能在城市呆的?”
咋不能呆了?
清宁听了她奶的话,反驳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了。什么就盲流了?还真能不叫乡下人进城了?探亲总行吧。哪里就至于那么不人性的?
但转念一想,这些词汇也不是她奶能知道的?
那能是谁说的?
肯定是自家妈了。
不能拆了老妈的台啊。
前儿高洁还说,她奶从北郊住过来才两天,就跟她妈妈吵了三架了。
唉!看来自家老妈也不一定待见自家奶奶。
可等跟她奶奶继续说下去,清宁就有点明白了。这还真不是自家老妈错了。奶奶竟然想去捡破烂。
她都惊呆了,“我爸妈给您的钱不够?”
要不然干嘛这么想起干这个。
她蹬蹬蹬的回房间,把她的储钱罐拿出来塞给她奶,“您拿回家去,这里面的钱不少的……”过年的压岁钱都在这里呢。有爸爸妈妈同事和同学还有他们的老师给的。再架势林家的亲戚给的。爸爸妈妈小老太也都给,数目还不少。她都没花,花不了的都攒着呢。
林雨桐知道,自家闺女那钱罐子里放着小一千呢。
金大婶当然不会拿了,“你自己留着买糖吃,奶奶不要。”
想想这事好像还真不怎么靠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