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狠心就是没心没肺!
钱思远心说你知道啥啊就掺和,他直言道:“不叫她挨饿,她就不知道钱不能乱花。这不会过日子,不给点教训就不行,她不长记性!”
苏瑾在一边听着,深以为然,要是可以,他都想饿林晓星几顿。
苗嫂子是好心,结果碰了个软钉子。她也不高兴了,甩手就走:“我这是何苦来哉?”人家不领情就算了,自家还搭进去一碗棒子面糊糊。
有人就戳钱思远,低声道:“你不是跟金工关系好吗?人家那日子过的,还接济不了你们?咱们这是有心无力啊。”
金工是对四爷的称呼。工是工程师,算是一种职称。人家也就那么客气的一叫而已。
钱思远从里面听出来挑拨离间的味儿还有嫉妒羡慕所产生的酸臭味儿,就说:“借了不得还嘛。我这么饿着她,既省下了粮食,还教训我家那败家媳妇,碍着谁了?”
事能这么办吗?话能这么说吗?
“你这人……”讨了个没趣,转身回屋去了。
钱思远轻哼一声撇撇嘴,进屋看着躺在地铺上的程美妮:“早说了,咱的钱不够,省吃俭用尚且来不及。再怎么跟你说,你就是不听。上顿炒鸡蛋,下顿炖排骨。好了,现在多好,别说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了,如今是压根一顿也没有。”
“现在来说我?”程美妮有气无力的犟嘴,“当时做的好吃的你也没少吃。”
“你都做了我为甚不吃。”钱思远就说了,“咱俩的工资,以后各人管各人的。我怎么花用你别管,你怎么花用,那也是你的事。你愿意吃香的喝辣的,都行。但是,别连累我!”
“你还是不是男人?”程美妮坐起身,“我都快饿死了,你不说想办法去,却在这里跟我叨叨!叨叨啥啊?工资不给我,你拿着钱谁知道会干啥……”
“我爱干啥就干啥。”钱思远就道:“你也爱干啥就干啥。你要是有本事,顿顿吃肉我不羡慕。你要是没本事,顿顿挨饿你也别找我。我伺候不起!”
斜对面的苏瑾和林晓星贴在门上听着那两口子争吵。然后苏瑾就说:“听见了吗?你要是再乱花钱,咱们也按钱家的办法……”
林晓星一下子就恼了:“你看着我挨饿不管?”
没说不管,就是说句玩笑。要不然这不是早不管你了吗?
“怎么就恼了?”苏瑾赶紧就笑:“我逗你呢。我陪你挨饿,一块饿死变蝴蝶,这总行了吧。”
林晓星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说着,就看着桌子上两个小小个的金灿灿黄亮亮的窝窝头:“实在挨不住了。要不,我去我舅舅家……”
“算了!”苏瑾慢慢的也知道林家和范家的事了,他不觉得经济上一直依赖范家是好主意。就说:“要不,我写封信给家里。叫家里寄上几十斤粮食?”
不要!
我更不愿意你从你家张嘴。
然而第二天,林百川来的时候背了几十斤细粮。是分两袋子装的。一半给了林雨桐,一半放在林晓星这边的门口。
林雨桐今儿起的早,见他来了就叫进来。
林百川进去瞧了瞧,别说,拾掇的挺好。他放心了,满意的笑,跟四爷交代:“以后你早上起来跑一趟,去家里拿羊奶。部队要开拔了……”不能天天往这边送。
“去哪啊?”林雨桐以为去南边。
“不是。”林百川低声道:“剿匪。具体去哪就别问了。”
说了会子话,四爷亲自将人送到厂大门口,看着他离开。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碰见苏瑾。他是追来的,见了面就喊:“姐夫,岳父呢?”
四爷指了指:“走了。”
苏瑾喘着粗气,看见还不算太远的背影追了过去,连着喊了两声‘爸’,那边才站住。
林百川看着气喘吁吁的二姑爷就皱眉:“这体质怎么行呢?”
“我一定加强锻炼。”苏瑾回答的特别溜,然后才道:“爸,我们都不好意思。您是长辈,是至亲。我也不瞒您。过年回老家了,因着结婚的事,没跟父母说,我爸妈心里不痛快,我们就多留了一些日子。回来的时候就晚了。也是我不会过日子,身上的钱买不了两斤点心的,也不好意思空手上家里给长辈拜年。您看……还得要您补贴我们……我都不好意思见您了……”
能说这话,还算是懂事。
林百川眼里多了几分宽和:“拿不拿东西的,上门不上门的,都不要紧。有这份心就行。也不是你不会过日子,我自己的闺女我还不知道?别觉得不好意思见我,是我不好意思见你才是。我自己没把姑娘教好,还得你多担待。但是,小苏啊,不管她有多少缺点,你能包容就多包容……要是实在到了包容不下去的时候,可得想着,她是你一直想娶的那一类姑娘,这话是你亲口说的。要是这么着提醒着,还觉得不能再包容下去了,可千万别动粗。你来找我,跟我说。我是她爸,再不好,我都会领回家。”
这话把苏瑾说的老不是滋味了,“爸,看您这话说的。”
林百川拍了拍苏瑾的肩膀:“去吧!好好过!有难处了,就打电话。”
看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