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路上了她才明白,每隔半个小时郝宁都给那边发个短信,也没什么内容,随手摁个数字或是符号,表示平安的意思吧。她坐在车里,跟陌生人呆在一起,好似有些紧张。
见她紧张局促,林雨桐就挑起话题,“送你去省w家属院?”
“嗯!”郝宁看林雨桐:“你是警察吗?”
林雨桐只笑笑:“以后你就知道了,到时候约你出来一块喝茶?”
郝宁没回复,好半天才道:“我这人没什么朋友,也不大会说话。”
“熟悉了就好了。”林雨桐也说:“我是在熟人面前能说,啥也都说。但是在生人面前也觉得累。”
她好像很惊奇的样子,“真的吗?我看你很厉害。我见其他人跟展堂说话,都不会那样……你比他都厉害……”
“图shuji 不会高兴你这么说的!”林雨桐随口开了个玩笑。
郝宁便笑,又是好半天才道:“你别对他有成见成么?我怕你跟我爸说的时候……不就是没跟我结婚这事吗?没事的!谁叫我们俩命不好呢。图洪涛那王八蛋,当年收了人家八万多的礼,展堂根本就不知道,结果钱拿了不给人办事,人家闹起来了,他就说是钱给展堂了,不关他的事,这事是辛shuji处理的……”她惨然的笑了一下:“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明白!
她是说当时刚踏出校门才参加工作的图展堂,把把柄落入辛家的手里了。八十年代初八万的贪污款,那是够判刑二十年的。尤其是有过一段时期的严|打,若要是刚好在那个时期,判死刑的都有……一边是牢狱之灾一辈子得在里面度过前程尽毁,一边是接受人家的好意,隐下这桩事。所以,娶人家的姑娘就顺理成章了。
“我不怪他。”郝宁只笑:“活着就好。真的!他外公外婆舅舅都是被迫害到不行,喝了老鼠药死了。他妈疯了,不知道是失足落水淹死了,还是装疯都装不下去了自己寻死了。我妈倒是怕死,耳根子软,人家说什么是什么,一边是良心上对我爸过不去,一边是惧怕过那种受迫害的苦日子。一辈子都像是被迫害的……一边恨图洪涛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边又嫁给图洪涛想过正常人的日子……结果发现日子不像是她想的那样,然后又各种的恨,到底是恨打了胎,恨对我不好,还是恨没叫她过上好日子……我都说不清楚……”
这可真不是一个什么好话题,幸而半小时到了郝宁没发短信过去,结果图展堂又打了电话来,把她的情绪拉回来了。
晚上开车,林雨桐开的很小心,两个小时的路程,接近三个小时才到省城。
半夜十二点才去的别墅,在里面说了老半天的话,出门的时候都两点半多了。林雨桐再看看表,快六点了。
她把车停在路边,先给四爷打电话:“我到了,人直接送过去?”
四爷已经起了,“我给姜有为打电话,叫他在门口等着。你暂时不用进去了。”
成吧!
车到省w家属院的时候,不光姜有为在门口,四爷也在。跟在边上的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戴着眼镜的斯文小伙子。车子刚停下来,那小伙子就来开副驾驶的车门,“姐!”
郝宁‘嗯’了一声,从车上下去了。
这小伙子扶了郝宁下去,就过来伸手跟林雨桐主动握手,没叫林总,反而叫:“林姐,这次辛苦你了。”
林雨桐和对方握了一下,心里想着,这怕就是郝安|邦的过继来的儿子,郝丰。
看这俩姐弟的样子,也不是很陌生。
郝丰接过四爷从后备箱取出来的箱子,拉在手里,跟林雨桐和四爷道:“……昨儿老爷子去视察煤矿去了,不在家,不过刚才打电话了,说改天请你们家里吃饭。”
这是说知道四爷和林雨桐辛苦了,认下这份人情,允许上门走动。
结善缘嘛!
四爷客气的叫他们赶紧回去安顿,郝丰请姜有为代为招待,然后这才带着郝宁进去了。
姜有为指了指林雨桐的车:“上去说话。”
三个人上了车,林雨桐才把大致经过跟两人说了,又跟姜有为特别交代了郝宁的精神状态,还有心理医生的电话也一并转交了。
正说着话呢,四爷的电话响了,是常平打来的:“人找了,在g东这边……果然是想偷渡……”
四爷低声说了一句:“你等五分钟。”
挂了电话又跟姜有为说了一声:“那个经理找到了。”他忙着给关厅打了个电话,那边就知道怎么办了。四爷这才再给常平拨过去:“人看好了,晚上就有人过去接。”
交代完了,见林雨桐一脸的不解,四爷就道:“关厅的协查通报发下去却没找到人……就得防着有人杀人灭口……”
这是听了林雨桐说,从图展堂那里听说牵扯到京里的衙内,再联想到关厅的协查通报下去半点回响都没有,可这人却被常平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试问接到协查通报的真心配合了吗?这么一说,林雨桐心里就有数了。人家的手长着呢,小心没大错,别人都信不过,只信得过自己人。悄悄的往回押解。
姜有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找到杀人的人,剩下的事就是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