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死。”
周院判张了张嘴,想了半天也无可奈何。
毕竟万岁爷御驾出征,本意是想彰显大清国力,大振士气,谁料出征没几日就中了暑气,这会子万岁爷岂能不烦?
姑且不说这事不吉利,就是这病一日不好,万岁爷就一日不得赶路启程。
周院判道:“咱就尽力而为吧,您还得叫人煎药,先请回吧。”
梁九功点了下头,赶紧下去叫人抓药了。
康熙喝了药,压根没把周院判的遗嘱当一回事。
他仗着自己身子骨向来好,很少生病,还叫明珠等人来问话。
等夜里,情况就不妥了。
康熙发起了高热,额头滚烫,连话都说不全了。
梁九功等人忙吓得再去把周院判请来。
大半夜,这般动静。
明珠等人原本睡下了,都被惊醒了。
“外面是怎么回事?”明珠披着外袍,对守夜的侍卫问道。
侍卫答道:“明相,听说是御营那边请了太医过去。”
“请太医?!”
明珠吓了一跳,下午万岁爷不才请过太医,那会子他也见过万岁爷,没见万岁爷有什么不妥,不过是咳嗽几声罢了。
“明大人也起来了?”
就在明珠思索的时候,索额图的声音传来。
明珠看过去,只见索额图穿戴整齐,朝这边走来,明珠心下警惕,“索大人怎么还没睡?”
“刚睡下,听说万岁爷请太医,本官睡不着,担心万岁爷龙体安康。”
索额图道,“本官这正要过去瞧瞧,明大人的意思是?”
明珠心里明白索额图这是要拉上他一块儿去。
这样要是真出事,还能有个人一块担责任。
不过,他偏偏还只能吃这阳谋。
明珠道:“索大人稍候片刻,我进去换身衣裳,随你一块过去。”
索额图微微颔首:“明大人去吧,本官在这等着。”
等明珠换上官服,跟着索额图过去,御营里周院判已经走出来了。
“周大人,万岁爷怎么样了?”索额图抢先上前,问道。
周院判面露焦虑神色:“万岁爷是暑气入体,下午还好好的,晚上反而加重了,奴才已经重新开了方子,让人去煎药,若是一帖药下去,明儿个能退烧,便无大碍。若是不能,……”
周院判没把剩下的话说完,他对明珠、索额图拱拱手,“奴才还得去瞧瞧医书,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子,两位大人,奴才先走一步。”
“您慢走。”
明珠二人客气地说道。
周院判行色匆匆地带着人走了。
明珠和索额图对视一眼,这里面估计这会子正乱糟糟,他们俩也达到目的,便没进去打扰。
明珠道:“万岁爷吉人自有天相,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病愈。”
“本官也是这么想的。”
索额图颔首道。
两人头一回对一件事达成一致。
但康熙的病却一连好几日都不见好转,不但如此,连床都起不来了。
这消息虽然封锁得严密,不叫下面人知道,免得引起骚动。
可明珠等人眼见周院判等太医日日来返御营,哪里能猜不出情况不妙。
明珠等人也从一开始的镇定自若,到有些坐不住了。
啪地一声,营帐的厚帘被掀起,彭春大步走了进来。
他行色匆匆,额头上满是细汗,“索大人叫人请我来,可是有事相商?”
彭春是太子太保,板上钉钉的太子一派,素日来却和索额图关系不睦。
“彭大人请坐,我请您来确实有要事。”索额图态度前所未有的客气,他还甚至亲自端了茶给彭春。
彭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索大人向来快人快语,若是有什么事只管直说,我还有不少要事。”
索额图也不恼他的脾气,道:“彭大人,万岁爷的病情,您可知道多少?”
彭春捧着茶盏的动作一顿,他眼皮一抬,两道锐利的眼神朝索额图看去,随后他当地一声将茶盏放下,“索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彭春是太子党,可他这太子太保是万岁爷封的,他效忠太子,更效忠万岁爷。
“彭大人莫激动,我绝无其他意思。”
索额图料想不到他反应这么激烈,原先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道:“我只是担心万岁爷的身体。这万岁爷病了好几日,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实在担心得很,也担心是否是有人趁机对万岁爷动了手脚。”
彭春一怔,眉头紧皱,面露思索。
这还真不是不可能。
彭春也不敢赌这个万一。
见彭春听进去了,索额图才道:“再说,万岁爷真要有个万一,咱们这里也是群龙无首啊。”
彭春听出来了,索额图真正意思,还是在这“万一”上面!
他脸一下黑了,砰地一下拍了桌子,“索额图,你竟敢诅咒万岁爷!”
“彭大人,索大人。”
外面传来了孙小乐的声音。
索额图忙捂住彭春的嘴巴,他眼睛瞪得和铜铃似的,“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