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2 / 3)

迷恋地亲吻她,占有她。

那时候澹台烬并不知道,冥罗珠保存尸体是有限制的,冷冰冰的尸体经不住他这样交合。

这个冬天没过完,少女身上开始有了腐臭。

她无知无觉,留给他唯一鲜活的东西,在他左眼之中。

澹台烬再不敢碰她,他惶恐后退,怔怔捂住自己的左眼,手足无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碰你了,不碰了……”

周围关于她的一切,慢慢消失,她什么都不想留给他。苏苏被八皇子抓走前,早已一把火,把以前的玉镯和衣衫都烧得干干净净。

老道没了,他连她的身体都留不住。

魏喜看见,小暴君跌跌撞撞走出来,在殿门前坐了许久。身后的门被阖上,他一面可怜地哭泣,问道:“魏喜,我要怎么办?”

魏喜拿不稳手中拂尘,惶恐跪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魏喜还记得,陛下上一次这样问一个太医,下一刻就笑着杀了那太医。

小暴君早就是个疯子了。

澹台烬没趣地看他一眼,自己殿前的积雪最厚,因为他不许旁人来打扰他和苏苏的生活。

他哭了一会儿,从地上站起来,愉悦地说:“今日让夕雾开心的时辰到了。”

魏喜浑身颤抖,看着澹台烬走远。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双腿发软。

“让夕雾开心的时辰”,起初魏喜不知道是什么。直到渐渐发现不对,宫里那位唯一的夫人似乎失踪很久了。

对小暴君的事,宫里没人敢好奇。

冷宫那位死后,临巍城被屠戮,昔日最受重用的廿白羽自刎在宫门口。

连羊暨大人最近都不敢入宫。

物是人非,周国皇宫,像是森冷的炼狱。

小暴君疯到恨不得用天下,为那少女献祭。

*

廿木凝跟在澹台烬身后。

澹台烬没有伤害廿木凝,许是她看管苏苏最久,经常能回忆起苏苏的生活。

这成了他最后的希冀。

阴暗的地牢中,奄奄一息的女子躺在谷草中。

廿木凝心情复杂地看着叶冰裳,昔日名动夏国的美人,如今成了一滩烂肉。

听见脚步声,她痛苦地尖叫起来:“啊――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玄衣青年盘腿在她身边坐下。

周围滴滴答答流淌着水声,无数小蛇从一旁的竹娄里游出来,冰冷可怕的触感,盘踞上叶冰裳的身体,用她血肉进食。

她疯狂尖叫,早没了当初半点儿温柔。

澹台烬与她一同坐在蛇窟。

幼蛇饥饿,没有灵识,不分饲养的主人,也咬澹台烬,他面无表情,毫不在意。偶尔心烦的时候,会扯开它们。

叶冰裳快要疯了,她怕蛇!怕蛇啊!

她宁愿死,也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可是澹台烬偏偏不让她死,连蛇每日多久进食,他都算好了。

不会要她的命,也让她没法自杀。

他犹如恶鬼,声音温柔地响在地牢:“你怕?原来一个人面对自己最怕的东西,是你这幅模样。”

澹台烬闭了闭眼,想起苏苏怕黑暗,他却让苏苏永远看不见这个世界。

心脏每一次剧烈的跳动,都让他疼得颤抖。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低低笑了起来。

“孤的皇后多怕,你如今想来也是如此。她没有杀你,只在你身体里留下阴气,每逢刮风下雨,你体内都剧痛。然而孤觉得不够,希望她高兴些,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叶冰裳在地上翻滚,忍无可忍地喊:“你这个疯子,她已经死了,不全是我的错,还有你!你也有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决定,不能只怪我一个人。”

她以为他会反驳,会生气,没想到澹台烬只是温柔地笑着说:“是啊,我也该死。”

叶冰裳:“哈哈哈,你喜欢她,却亲手害死了她。澹台烬,我就算死了,你也不好过。放弃自己爱的人滋味如何,你就是个怪物,怪物!啊……滚开,别咬我!”

天光大暗时,澹台烬从地牢里走出来。

廿木凝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把审问的结果告诉澹台烬:“叶冰裳怕得不行,还是招了。她说她八岁的时候去别庄,失足落下一片山谷。”

“山谷百花盛放,有个刚生产不久,快死的女人。女人见她也是个年幼的小女孩,便收留了她几日,怕她在山谷中迷路遇到危险,给了她一支会飞的玉笛,带她出去。”

原来当年,叶冰裳坐上变大的玉笛,在离开山谷的路上,刚好遇见一只喋血的妖怪。

妖怪命不久矣,看见叶冰裳坐着的玉笛,请求她把一个锦囊交给山谷的主人。

年幼的小女孩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叶冰裳如约返回山谷时,好奇心让她很想知道锦囊里到底是什么。那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这么神奇的地方,在冬日百花盛开的山谷,会飞的笛子,绝色女子,甚至还有妖怪。

那么,锦囊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她打开它,里面躺着一根纯白,如冰丝般美丽的东西。

她伸手碰了碰,无形中仿佛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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