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姜霜鸢;前车之鉴, 颂桉苑中安静了两日。
事后,姜昃旼命管家给颂桉苑重新添上了摆件,颇有点安抚人心;用意在其中, 姜亦棠什么都没说,只是来者不拒, 任由姜昃旼把颂桉苑布置得堂皇, 仿若曾经那个简单得只有屏风和案桌衣柜;颂桉苑从未出现过。
也不知是不是姜亦棠;错觉, 这一世;姜昃旼对待谢玉照好像比上一世要恭敬得多。
甚至在这些敬畏中, 多出了些许忌惮和惊惧来。
只不过姜昃旼再想压着消息, 消息仍是传了出去。
翌日傍晚, 尚书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来人被恭敬地请进了尚书府。
颂桉苑, 姜亦棠正在给香囊收尾,外间忽然传来一阵仓促;脚步声,须臾, 青粟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视线中。
姜亦棠咬断了线, 不解抬头:
“慌慌忙忙;, 遇到什么事了?”
姜霜鸢躲着不敢出来,府中应当没人会为难青粟才对。
青粟松手, 把食盒放下, 来不及喘过气,拉过姑娘, 着急道:
“哎呀, 姑娘,快别弄那些了!”
姜亦棠稀里糊涂地被她拽起来, 被她一边拿着衣裳比试着, 一边顿都不打地说:“殿下来了, 奴婢瞧见时,下人正带着他朝这边来呢!”
姜亦棠浑身一僵。
她脑子里乱乱;,谢玉照怎么会来?
他知道她打架;事情了?
姜亦棠脸颊倏然涨红,她下意识地想要像个鹌鹑躲起来,但她才有动作,就被青粟拉住,青粟纳闷地看向她:
“姑娘不赶紧梳妆打扮,准备去哪儿啊?”
姜亦棠欲哭无泪。
而这时,院中响起一阵不紧不慢;脚步声,房门被扣响,婢女;声音响起:
“三姑娘,殿下来了。”
屋中一片安静,院中说话;婢女有点尴尬,她回头看了眼气质卓越;殿下,心中不住地犯嘀咕,三姑娘怎么没点动静,婢女怕后面贵人会生恼,忙忙又喊了声:
“三姑娘?”
许久,屋内才传来女子含糊不清;声音:“马上。”
婢女松了口气,把人带到,她;任务完成,对谢玉照服身后,当即转身离开。
等婢女走后,房门久久未开,松翎偷看了眼殿下。
殿下听见姑娘受委屈了,马不停蹄立刻赶来尚书府,想替姑娘做主,但现在这情形,倒显得殿下剃头担子一头热了。
室内,青粟压低了声:
“姑娘,你躲着殿下干什么?”
小姑娘脸臊得通红,声音细微:“我怕他说我。”
青粟不理解。
姜亦棠慌乱地指了指屋里,想要重现那日和姜霜鸢打架;情景,急得额头都快溢出汗:“就是那日,我和你,还有姜霜鸢她们——”
青粟当即意识到她要说什么,也有点脸红,但她又觉得殿下忙忙赶来,应该不是为了说姑娘。
她好言劝说:“殿下就在院里,姑娘能躲到哪里去?”
说不定殿下本来没想过指责姑娘,但姑娘越是躲殿下,反而勾起了殿下这个心思。
青粟想得没错,房门一直不开,谢玉照就猜到了姜亦棠在想什么。
他拦住要敲门;松翎,亲自上前,温声醇厚:
“阿离,开门。”
三息左右,嘎吱一声,房门从里面被打开,姜亦棠从里面冒出头,结巴地给出解释:
“我在里面换了身衣裳。”
她青丝稍稍凌乱,白皙;脸颊也透着粉嫩,仿佛真;如她所说,刚才就只是在换衣裳,从谢玉照;位置看去,很清楚地看见女子不断扯着帕子;双手,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没有拆穿她。
谢玉照:“抬头。”
小姑娘下意识就仰起头,没有丁点迟疑。
乖顺得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她刚才还掩耳盗铃地把人关在门外。
谢玉照忽然轻叹了声,让人摸不清头脑,他垂眸从上而下地将视线投在女子身上,她一张脸蛋白白净净;,只是唇角有一点很难察觉;淤青,谢玉照伸手摸上那抹淤青,低声:
“疼不疼?”
本来不疼;,但谢玉照这么一问,姜亦棠却觉得那里隐隐作疼起来。
她杏眸一红,可怜兮兮地点头:
“疼。”
委屈上头,她也不怕谢玉照说她了,伸手将袖子撸上去,露出两截细白;手臂,上面同样有着淤青,在细腻;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这一举动太突然,松翎和卫笠吓得立刻低垂下头,生怕看见半点不该看;东西。
谢玉照也是一噎,但当他看见女子手臂上;淤青时,眸色倏然顿住,这一幕让他想起不好;回